谢安笑道:“没这个必要,因为我们汉人,讲的是父死子继,这些分出去的王爷,再没有当皇帝的可能了,一旦手中有权有兵,那自然会起不臣之心。但是草原蛮子不一样,他们是兄终弟及,上一代的首领如果死了,那他分封在各地的兄弟们,就会有继承汗位的资格,所以没必要打个你死我活。这样的宗室内战,只会削弱本族的实力,让别姓部落有机可乘。”
刘裕讶道:“那如果是兄终弟及,首领自己的儿子怎么办?那个拓跋什翼健自己也是以儿子的身份登位的吧。”
谢安点了点头:“那是特殊情况,拓跋鲜卑,以前因为兄弟间的传位,引发过内乱,就是刘琨守晋阳的时期,最后不仅害得刘琨兵败身亡,他们自己也是多年一蹶不振,还得让儿子去中原的石赵当人质称臣,后来痛定思痛,才学了中原这套嫡长子继承的方式,如果儿子成年,并且有力,那就可以在继承人大会上,公推为新任首领,也就是说,最后还得是兄弟子侄们在一起共议,如果儿子弱了,那肯定不行,但若是儿子已经成年,又有一定的威望,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。”
刘裕点了点头:“我听明白了,这么说来,拓跋斤作为庶子,威望不足,如果不抬出拓跋什翼健,那这代国国主之位,就会给他的叔叔伯伯们得了去,是吗?”
谢安微微一笑:“是的,拓跋斤当时也未成年,因此没有分家出去,而是留守拓跋氏主部落,兵力是最强的,但也比其他几个叔伯的部落强的有限。那些叔伯们相持不下,所以干脆都拥立他,想着以后再找机会袭取汗庭,取而代之,拓跋斤知道了这些人的心思,干脆就把拓跋什翼健这个哥哥给迎了回来,这样既摆脱了危险,又赢得了名声,对他自然是最有利的。”
刘裕长叹一声:“想不到在草原上,就连这些嗜杀成性的蛮子,为了权力,仍然是这样勾心斗角,一点也不比我们中原汉人的王朝内斗要来的少。那话说回来,这个刘库仁,跟拓跋氏本部又是什么关系?他也是分出去的近亲或者远亲部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