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苌的脸上保持着一丝戏谑的微笑:“杨护军,咱们又见面了,对于同朝为官二十多年的老朋友,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一点,直的是要我的命啊,至于嘛!”
杨璧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:“羌贼!你不是男人,不敢跟我们堂堂正正地较量,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!有种的话,你现在把我们放了,咱们再重新大干一场!”
姚苌笑着摇了摇头:“杨护军啊杨护军,我就是现在放了你,你也没有跟我大战的本钱了啊。难道你忘了吗?你今天攻我营地,中了我的埋伏,进入空营之后,你的部下不是落入大坑,就是被箭雨清洗,一个时辰不到就伤亡过半了,你和你的这些将军们率残部突围,却早被我们设伏擒杀,现在你的那一万部众,七千多首级成了我军的战功,只怕剩下的那二千多人,也不会再跟你这个败军之将了吧。”
杨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:“是我一时冲动,不听天王之言,我,我对不起将士们,对不起天王!羌贼,你杀了我吧!”
姚苌笑着摆了摆手:“刚才我就说过了啊,咱们可是同僚几十年,我怎么会舍得杀你杨护军呢。我还需要你杨护军带话给苻天王呢,就说我姚苌本无叛意,若不是巨鹿公苻睿有勇无谋,不听我言,中了敌军的埋伏,又怎么会落个兵败身亡的下场呢?我姚苌也是怕了军吏前去向苻天王请罪的,如果他肯原谅我,那我自当为之效力,只可惜他不去管他儿子的罪责,却迁怒于我,斩了我的信使,那我还能送过去给他杀吗?”
毛盛厉声道:“羌贼,不要给自己找理由了!你就是处心积虑地要谋反,若非如此,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拉起这样的大军来!骗谁哪!”
姚苌微微一笑:“那可不是我处心积虑,而是我们羌人都念着先父大酋长的好,我本是逃难到岭北,只想隐姓埋名,可架不住咱们羌人百姓们拥戴啊,苻坚无能,为了自己的野心南侵,结果大败而归,这才有了天下大乱,乱世之中,民众聚众自守,本就无可厚非,最早起兵的也不是我姚苌,而是丁零翟氏,西秦乞伏氏,燕国慕容氏这些人吧,我可是为了苻坚去平叛讨伐过的呢。他自己气急败坏不用我这个忠臣,怪得了谁呢?”
徐成咬了咬牙:“姚苌,我们都知道你口若悬河,能言善辩,不过,白的永远变不成黑的,你若真是忠臣,就率众归降天王,天王一定会赦免你以前的罪过,重新重用你的,敢不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