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裕松开了手,苻坚顿时觉得手上那铁钳一样的力量消散了,手腕之处顿时疼痛难忍,低头一看,直接肿了一圈,刚才给握着时还不觉得,可现在,却是如针锥心般地疼,他左手捂着右腕,头上黄豆大小的冷汗直冒,咬牙不语。
刘裕微微一笑:“抱歉,天王,刚才人太多,总得拉着你,手上劲使得重了点,不过,我想,相比刀架在脖子上,这个还是可以接受的吧。”
苻坚咬了咬牙:“罢了,落在你手里,有命就不错了,哪还顾得了这些。刘裕,我必须向你说清楚,这个玉玺,我是死也不会给你的。”
刘裕的脸上没有什么意外惊讶的表情,他轻轻地“哦”了一声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苻坚这下反而有些意外,他看着刘裕:“怎么,你不吃惊吗?你不愤怒我的食言吗?”
刘裕微微一笑:“不,我一点也不吃惊和意外,因为如果屈从于武力,畏惧死亡,你就不是苻坚苻天王了。刚才你之所以要你的属下留下这玉玺,恐怕是为了让你的手下们相信你是在跟我谈判,暂时不会有危险,这样才会放心地退出去吧。”
苻坚一动不动地看着刘裕,久久,才叹了口气:“怪不得谢家会这么看重你,刘裕,以前我只是认为你是个武功盖世的悍将,后来在淝水一见,又惊叹于你是一个才华卓绝的将帅之才,可是今天,你再次惊到我了,想不到你居然对于人心的掌握,也到了如此的地步,竟然可以猜中我的心思!”
刘裕淡然道:“为将帅者,必须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,所以,当我站在指挥的位置之上,就必须了解敌军主将的想法,试着在他的立场上作出决断,久而久之,我就慢慢发现自己可以看透人心了,苻天王,咱们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