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定摇了摇头:“我不这样看,要知道慕容泓刚来长安城东时,就派人下书,要索回慕容纬,而上次你在秘谷时,慕容永也跟你约定要放慕容纬出城。由此可见,慕容纬才是他们的主心骨,如果没有这个前朝皇帝作为共主,这些鲜卑人只会自相残杀,我们可以一举而破!”
刘裕摇了摇头:“慕容冲的兵马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,就算是他亲哥哥慕容纬,他也绝不会把兵权相让,至于慕容永,他本无势力,但是靠着几战中的出色表现,隐有跟慕容冲分庭抗礼之势,所以他现在要抬出慕容纬,在身份上压过慕容冲。这就是慕容永跟我在秘谷中约定的原因,但现在慕容纬已死,手上兵马最多的慕容冲反而高兴,没了这个前皇帝,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掌握全军了,而慕容永没了这面大旗,暂时也只会听命于慕容冲,你所设想的西燕军群龙无首,作鸟兽散,只怕是不可能了。”
杨定不服气地说道:“可是慕容纬毕竟是他们名义上的主君,而且这一年多来,此贼在长安城不知通风报信了多少我们的军情,所以前面的战斗,我们总是被西燕叛贼料得先机,处处受制。现在内奸已除,敌军再不可能知我军动向,而他们的主君一死,余党必然六神无主,军心浮动。趁着这个时机一举出机,用我们最精锐的铁骑冲阵,我看不出有输的理由!”
刘裕叹了口气:“杨将军,秦军铁骑,是你们手中最后的精锐,一旦有什么闪失,那就再无野战之力了。现在不是决战的时候,慕容永深通兵法,不好对付,慕容纬的死,反而有可能成为他团结鲜卑人,让西燕各部能统一行事的契机。”
苻坚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是啊,他一定会说,我苻坚是假仁假义,战场上不是西燕军的对手,就拿城中无辜的鲜卑人开刀,把慕容纬以下的鲜卑人尽数屠杀,只怕这会激起所有西燕军民的愤怒,士气反而高涨了。”
杨定咬了咬牙:“那也不错,他们既然想打,就可以列阵战个痛快。前几天我军出动铁骑,屡破敌军,他们就是因为战场上占不到便宜了,才放弃围城,主动后撤,而慕容永去请王嘉,也是这个原因,我不怕他们不打,就怕他们只会缩在营中,避而不战,如果他们因为愤怒而想要复仇,那我正好可以用铁骑把他们全部消灭,一劳永逸!”
刘裕摇了摇头:“杨将军,兵法说得好,知已知彼,方能百战不殆,并不是只有你们秦军有铁骑,慕容家的甲骑俱装,更是天下闻名,之前的战事中,他们几乎都没有用过,你就不想想原因吗?”
杨定冷笑道:“当年王录公消灭燕国时,一战击破四十万燕军,就包括了这个什么甲骑俱装,当年家父就亲历此役,如何破解甲骑俱装之法,我早就成竹在胸,只要他们的甲骑俱装出现在我铁骑的面前,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他们的不败神话,彻底地破灭!天王,请下令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