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妙音紧紧地咬着嘴唇:“大父,孙女儿斗胆问您最后一个问题,寄奴走的时候,只有他一个人吗?那慕容兰,慕容兰在何处?”
谢安的眼中,瞳孔猛地一缩,厉声道:“这个杀千刀的胡女,最后还是背叛了我们,她终归还是个鲜卑人,还是站在她大哥的那一边,我的护卫亲口回报,就是慕容兰领军把刘裕逼入死地的,刘裕念及旧情,不忍心对此女下杀手,反而害死了自己。以后如果有机会让我抓到这个女人,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,来祭奠寄奴!”
王妙音没有说话,她闭上了眼睛,喃喃地说道:“大父,你来这里,不止是为了告诉我寄奴战死的消息吧,还有什么话,请一并说了吧。”
谢安也有些意外,奇道:“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
王妙音抹了抹眼睛,没让一行新的泪水流下,她尽力地保持着平静,说道:“如果只是要告诉我刘裕的死讯,让娘来就可以了,大父前来,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,小女不是木头,能猜得出一二。”
谢安的眉头一皱:“你能猜出什么,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王妙音叹了口气:“从一开始,小女就承担了家庭的责任,接近刘裕也是因为大父需要小女去和新兴的北府军少壮派军人结合,只不过假戏真作,小女是真的爱上刘裕。可惜世事难料,天妒英才,裕哥哥,裕哥哥他…………”
王妙音很想保持着镇定,但是说到后来,终于无法忍受,失声哭了起来,谢道韫轻叹一声,轻轻地抚着女儿的背,抬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谢安,眼神中透出几分哀怨,几分责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