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曜的脸顿时变得通红,怒道:“此女意欲何为?谢安意欲何为?!”
司马道子在一边冷笑道:“皇兄,臣弟没说错吧,谢家和王家这是对我们皇室的公然羞辱,同意联姻后又用这种方式反悔,就是要告诉我们,他们这些大世家仍然凌驾于我们司马皇族之上,我们对他们无可奈何。若是此事不严惩,皇家威仪尽失,还请您决断。”
司马曜的眼中光芒闪闪,陷入了思考,久久,他的脸上神色渐渐地平缓了下来,勾了勾嘴角:“此事,容朕查实之后再行决定,会稽王,时辰不早了,你先回去处理政务吧,刚才朕下的旨意,马上让人去拟诏。”
司马道子点了点头,行礼而退。
司马曜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,不知何时,殿角的阴影角落中转出一人,儒衫高冠,须发如雪,举手投足前,透出一股儒雅之气,此人正是司马曜的老师,当世大儒范宁。
司马曜叹了口气:“老师,您全都听到了,是你劝我娶谢安的外孙女,现在他们搞这么一出,究竟想做什么?”
范宁微微一笑:“臣原来建议陛下与王谢两家联姻的时候,就想到会有这种可能,那王妙音深爱刘裕,早就与其定情,恐怕不是俗世的权力,所能左右其想法。臣记得以前王妙音曾立过誓,要与刘裕同生共死,出家为尼,就不在这个世上了,也算是守住了自己的誓言。”
司马曜咬了咬牙:“既然老师你早就想到了这点,为何还要朕去给王谢家下聘礼?这不是自取其辱吗?”
范宁摇了摇头:“非也非也,陛下,您要的不是王妙音这个女人,而是王谢两个大世家的效忠,要的是北府军的军权,录尚书事的权力,还有扬州刺史,以及北伐中占领的大片地方的政权。这些,谢安已经给您了,而王妙音,不过是一个明面上的附赠条件罢了,有了最好,没有也不可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