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裕冷冷地说道:“你想自立为汗,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想必安同早就告诉了你,慕容垂让我观察你的举动,如果你有叛燕之举,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除掉。我们并不是朋友,而是随时可以转化成敌人。”
拓跋珪微微一笑:“跟慕容垂的关系,我从长安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。但毕竟我是亡国遗族,只有用命来赌这一局,刘裕,你本人也不是一直用命当赌注,来搏自己的未来吗?这点上,我们是一路人。还有,到目前为止,我可没有什么叛燕之举吧。”
刘裕冷笑道:“没有吗?安同作为慕容垂的眼线,却早早被你策反,成为你反过来蒙蔽慕容垂的工具,这还不是背叛?你现在还想拉我跟你站一起,背叛慕容垂,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吧。”
拓跋珪笑道:“慕容垂跟我的约定是他助我夺回草原,我助他称霸中原,终我一世,不会以草原胡骑攻击他,这才叫背叛,按这个标准,我现在还是遵诺而行,所做的这些,不过是为了实现重新夺回草原的承诺罢了。如果慕容垂只要我听话,为他在中原效力,又何必放我回来呢?”
刘裕咬了咬牙:“可是安同是你的人,你一直隐瞒,这也算是实现承诺?”
拓跋珪摇了摇头:“他不同样是派了你来监视我,甚至随时要除掉我吗?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他违背诺言之举,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做,我就得向他坦白安同?谍报之事,本就是单线联络,我没有义务告诉他我有哪些眼线,这个道理如果你不明白,不妨问问你身边的慕容公主,是不是这么回事。”
安同突然笑了起来:“刘裕,早就听说兰公主对你一往情深,你却始终拒人千里,我听了都为兰公主可惜。但这一路以来,你们倒是成天睡在一个帐内,难道也是严守男女大防?只是这样一来,谁都会觉得兰公主是你的人了啊,而且……”说到这里,安同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,嘎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