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秋晴叹了口气:“话虽如此,但老邪用兵多以诈术,并非不能长途奔袭,去年他平定雷恶地反叛的时候,就是迅速用骑兵突袭,在敌军集结之初就一举击破,雷恶地败降之后,加上徐将军之死,本来很多投向我们的关中豪强,又改变了立场,重新观望起来。我们现在对姚老邪那里的情况,几乎一无所知,贸然出击,并非上上之选,不如稳扎稳打,一边推进,一边招降各路关中豪杰,刘卫辰新近被拓跋珪袭破,老邪断了草原方面的外援,拖下去对我军并非不利。”
苻登的眉头一皱,看了看左右,低声道:“秋晴啊,你的这个提议,我岂不知?只是跟随我们的陇右各族,多是胡人,凶强蛮暴,当年我打着为先帝复仇之名起兵,可是你的先父大人又何尝不是如此?要是战事相持,我们不能取胜,这些人就会生出异心,甚至叛我投敌,现在我军新胜,众部落士气高涨,都要打到长安,大发横财,要是不顺应他们的想法,只怕会直接溃散,甚至投敌,你难道想要你爹的悲剧,在为夫身上重演吗?”
毛晴秋一下子握紧了苻登的手,失声道:“当然不行,我,我就是拼了命,也不能让你跟大人一样的结局。”
苻登叹了口气:“所以,我只有向前,不能逗留,就是因为对后方不放心,我才把你留在了这里,还有前线的将帅们的家眷,战士们的族人,也都集中在这大界堡。可以说,这里不仅是我们的粮仓,也是全军的根基所在,极为重要,非我至信之人,我不会留在此处。”
毛晴秋咬了咬牙:“我一定会用性命来守卫此处的,五千守军虽然不少,但是多为仓库辎重卒,战力一般,希望你能再给我五千精兵,有一万人马,我应该能顶住姚老邪的攻击。”
苻登勾了勾嘴角:“我军前线部队本就不如老邪的多,再抽五千军队给你,只怕前线顶不住,这样吧,两千人,我把中军卫队留下,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,如果姚老邪前来,你千万不要与之野战,紧闭城门,放狼烟通知我,我一定会在两天内赶来救援,你只要能撑住两天,胜利就是我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