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苌叹了口气:“我能盯得了手下一时,不可能盯得了一世,两秦经年血战,仇恨太深,不靠着时间,无法化解,当年取关中时,创业之初,需要立威,所以父皇的很多手段,失之残酷,现在朕已经老了,这次打退了苻登,算是江山基业初定,以后要坐天下守江山,兴儿,你的任务很重啊。”
姚兴连忙道:“父皇春秋鼎盛,岂可轻易说这样的话?还请您把此话给收回。儿臣愿意永远做您的太子。”
姚苌摇了摇头:“罢了,兴儿,你宅心仁厚,这是难得的,父皇的江山,交给你很放心,很多恶名坏事,就让父皇来承担,你以后要仁厚为本,关中这些年打得太惨,太凶,各国各族之间仇深似海,打天下时,需要利用这种仇恨,团结我们羌人,但以后要坐天下,治理国家,就得让各族之间放下仇恨,这些恩德,我就交给你了。”
姚兴的眼中泪光闪闪:“儿臣明白,放归俘虏,而且是以儿臣的名义,就是在陇右军民之中给儿臣立德。”
姚苌叹了口气:“战士的身上只有杀戮和血腥,但他们终归还是百姓,如果有了家人,有了妻儿,那种杀心就会慢慢地消散,久而久之,就不想打仗了,跟苻登在一起时,他们是战士,可是如果跟家人在一起,他们就是丈夫,父亲,儿子,只有这种家人的温暖,才能瓦解掉他们的斗志,兴儿,你要记住这点,要打垮敌人,永远不一定只需要在战场。”
姚兴点了点头:“儿臣明白了,儿臣这就去办。”
姚苌的眼中冷芒一闪:“尹尚书,麻烦你先行回长安,准备庆功大宴,这几年跟苻登打得太辛苦,今天算是终于遏制了他的势头,接下来,我们也应该请群臣们好好地吃上一顿啦。”
尹纬一揖及腰:“臣遵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