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尚之冷笑道:“那按刘中士的高见,你有什么本事把他郗恢换回来?难不成这雍州以后这一辈子,就姓郗了?”
刘裕看着司马曜,正色道:“陛下现在只需要让郗恢继续镇守雍州,多加慰勉,等到将来平定内部,大举北伐时,让郗恢带兵加入北伐大军,只要他带兵来合,就有的是办法可以兼并其部众,打完仗后,以其功劳或者是惩罚,将之任官他处,如此,就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雍州问题了,这总比直接下令换人,逼反大将要来的好。”
司马曜哈哈一笑:“看看,看看,尚之啊,你们都说刘裕一介武夫,胸无点墨,可是这样的办法,你可是想不出来的,看来,朕朝堂上的诸公,比起刘中士,也多有不如。今天的应对,朕很高兴,只是朕最后想知道一件事,你刚才对郗恢的担心,是什么?”
刘裕叹了口气:“卑职并不担心郗恢会在这时候举兵叛晋,但是他身后的荆州,却是有吞并雍州之志,殷仲堪为荆州刺史,但实权则在南郡相桓玄的手中,桓玄以前是郗超的学生,徒弟,他肯分出北边的南阳,与中原合并为雍州,并让郗恢为刺史,想必是跟那郗超作了些交易的,现在郗超死了,他不会甘心本属于自己的地盘就这么丢了,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夺回。我不担心郗恢会叛,但我实在担心,桓玄会用阴险手段夺取雍州,一个不留神,酿成内战,则是我大晋之悲啊。”
司马曜的眉头紧锁:“桓玄或有此心,但是殷仲堪是朕多年的忠臣,其人忠正耿直,事母至孝,他应该不至于此吧。”
刘裕咬了咬牙,看了一眼司马尚之,司马曜的眉头一皱:“尚之将军,你先退下吧,朕有话要听刘中士的单独奏对。”
司马尚之不甘心地行了个礼,退了下去,临了,狠狠地瞪了刘裕一眼,当他的身上甲片撞击的声音消失在殿外时,刘裕才缓缓说道:“因为领军将军一直跟会稽王,王尚书交好,事关昌道之争,所以卑职不得不请他回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