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宏摇了摇头:“不可,这五万燕军,不可为奴。不然必生大乱。”
安同冷笑道:“崔大人的话,我又听不懂了,汉人百姓要从并州抢回来为奴,可这现成的五万燕军战俘,却不能为奴了?难道鲜卑人就不能当奴隶使了?”
崔宏笑道:“若是在平时,自然应该分配到诸部为奴隶,为部曲,这是草原上的习惯,可是现在我军要继续南下,主力不在草原之上,那这五万俘虏谁来看管?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柔弱的汉人百姓,这些人,都是燕国征战多年的精锐,都是壮男,即使手无寸铁,也不是现在留守草原的老弱妇孺可以压制的,万一我军前线征战之时,这些人在后方作乱,那可就麻烦了,还有一点,就是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壮丁,他们从军多年,深知军中的组织之道,若是互相搞起串联,同时发作,那就相当于在陛下的后方,埋下了五万伏兵啊!”
拓跋硅的眉头皱了起来:“崔先生说得有理,那么,以你所见,对这五万燕俘,当如何处置呢?”
崔宏正色道:“把他们放回去,对敌国的战俘,如果不能留用,就放回,一方面,败军之将,不可以再言勇,经历了这次的生死和惨败,已经打掉了这些人最宝贵的骄傲与尊严,慕容垂也难再次强征他们上阵,一如之前两秦决战,姚苌放回了在大界堡俘虏的几万前秦将士,使多年来一直高昂的前秦军士气,一下子垮掉了,也让苻登最后决战失败。这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“这第二嘛,也可以通过释放敌军战俘,告诉敌国,主要是河北的百姓,陛下的军队,是仁义之师,并非那种凶残好杀的野兽,要入主中原,人心是根本,对于敢据城死守的,需要坚决攻取,然后掠城中百姓为奴,以示惩戒,但对于敌军战俘,可以施仁义放归,以宣扬我军的好生之德,如此,可降低敌国百姓的抵抗之心,这也是千古以来,取天下的英雄所普遍之作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