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裕咬了咬牙:“这阵子我们北府军在此地抢掠杀戮不少,这人心只怕一时难以收复,还需要做很多工作才是。”
刘牢之冷笑道:“谁让他们附逆呢?这就是作乱的代价,本帅需要大兵诛讨反贼,加兵威于吴地百姓,后面的安抚之事,就交给你和袁内史他们办,毕竟你们现在不是北府军,刘裕,你得告诉这里的人,如果想要安居乐业,就不能再从贼附逆,不然下次北府天兵一到,只会比这次更惨。明白吗?”
刘裕长叹一声:“若按大帅所为,只怕吴地人心会更加不稳,更加不服朝廷。”
刘牢之哈哈一笑:“谢相公当年还在时,就说过,对于民众,要恩威并施,不可骤恩,你看这回吴地叛乱,谢家对庄客佃户们上百年的恩情,最后又有多少回报?有多少谢氏子侄,是死在自己庄客手上?我北府军这次清扫吴地,也是要让这里的人知道,刀子在谁手里,该听谁的话。好了,刘裕,你可以走了,我们这里,还要继续商讨后面撤军的事。孔靖现在人在乌庄,你拿了我的令箭,直接过去找他吧。对了,转告他准备好沿途后勤补给之事,迎接大军回转。”
刘裕行了个礼,转身就走:“也请刘大帅转告卑职在京口的家人,这几年,卑职怕是无暇回家了。”
当刘裕骑着一匹高头大马,向着营门方向走去的时候,身后传来一个声音:“大哥,等等我。”
刘裕转头一看,只见刘道规一身盔甲,也同样骑了一匹马,马鞍两侧挂着行囊,正向自己挥手示意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