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玄先是一愣,转而转怒为笑:“原来是这样啊,如果你真能做到让我成为天下之主,这个条件也不是不可以考虑,不过,你真的有这个本事吗?”
陶渊明平静地说道:“如果没有这个自信,在下也不会选择出山辅佐桓公了,就象刚才跟桓公所说的,现在您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乐观。危机四伏,步步惊心哪。”
桓玄摇了摇头:“虽然杨佺期跟我不对付,但是殷仲堪还算是中立,毕竟跟我多年旧交,这点感情还是有的,而且他们很清楚,这荆州是我的地盘,跟我合作,才有未来。”
陶渊明笑道:“就连司马曜这样几十年的废物皇帝都不甘心永远当个傀儡,都知道要找刘裕反击世家高门,殷仲堪本就是自负才学过人,出来就藩就是要大展抱负的,又怎么可能真的听话?他上次用魏咏之,就是想联络郗恢,以为外援,现在又把跟桓公你一向不和的杨佺期弄到雍州去接替了郗恢,同时,他在暗中拉拢桓公你的手下,象江夏相何澹之,南阳太守鲁宗之,都已经跟他有来往了。”
桓玄的嘴一下子张大了,他不信地摇着头:“不可能,何澹之,鲁宗之都是我有大恩于他们的人,怎么可能背叛我?”
陶渊明淡然道:“这个乱世之中,哪有什么忠诚和背叛可言?鲁宗之本就是关中豪杰,淝水被俘后才入了大晋,桓公虽然赎了他,给了他官,但未必真的就能让人死心踏地卖命。至于何澹之,他的祖父何充,对桓公的先父大人有提拔之恩,看起来应是世交,可现在桓公却是拥有荆州,他却只能当个江夏相,这心理能平衡吗?为殷仲堪奔走拉人的,是北府军中有文武双全之称的魏咏之,这个人上次能说动郗恢为刘裕效力,这次拉拢何,鲁二人,又有什么奇怪的?!”
桓玄咬了咬牙:“敬祖,消息确实吗?”
卞范之点了点头:“如果不是我查实了,也不会带陶先生见主公了。确实,当开始听到时,我也不敢相信,但结果却是让我不得不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