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的张猛,牙齿都在打着战,他不停地摇着头:“这刘裕,这刘裕是人吗?他,他是吃了什么药,这么生猛?”
不仅是以凶悍而闻名全军的张猛,这个船上的每一个人,都是面无人色,宗教狂徒,一旦发现了这世上有自己无法想象,也无法对抗的力量,那心灵上的恐惧,会比一般的普通人,要来得更厉害,一个时辰前还自信满满,想着给京口换种的这些道爷们,这会儿全都给吓破了胆,哪还敢提一个战字?
蒜山的另一面,列阵于山下的五千天师道众们,也跟从蒜山后面绕过来的京口百姓们交上了手,刘毅手持大戟,当先突入,百余名紧随他的护卫和家丁,都是刘毅多年来形影不离,看家护军的死士,以勇将赵毅为首,孟怀玉,刘藩,刘粹等兄弟,如恶虎扑食,杀入天师道的军队之中,短兵相接,打得这些本以近身格斗擅长的剑士们,连连后退。
而那些扛着锄头,挥着草叉,甚至手持两把菜刀的京口百姓,无论男女,都是状若疯虎,平时每天的农活,格斗,角力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,这会儿终于尽显无疑,即使是打过很多仗的天师道弟子,在这些京口人的攻击面前,也是丝毫不占上风,板砖横飞,菜刀乱砍,配合着那些女人的尖厉啸声,不仅让天师道的剑士们成片地倒下,更是让后面的人战意全失,也不顾严明的军令,转身就是撒丫子逃跑了。
卢循咬了咬牙,正要开口,只见海上漂过来几根大木,十余个落汤鸡似的人,正扒在这些大木之中,为首一人,披头散发,失魂落魄,正是孙恩,而徐道覆和孙芳儿,卢兰香则扒着另一根木头,顺着那江山,漂了过来,一看到正在舰首的卢循,这些人就两眼放光,拼命地大叫:“二弟(哥),快来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