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裕冷冷地说道:“难道高副帅这么快就忘了吗,就是前几个月的事,吴地的那么多庄园主,世家分支的子弟们,怀抱着金银,穿着绸缎,举家饿死在自己的家中的事了?人误地一时,地误人一年,吴地这几年的战乱,早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规范的生产,大片田地荒芜,半数百姓死于战乱,剩下的一半多跟了孙恩成为妖贼,另一小半也是当了流民,还需要朝廷的赈济和施舍。现在的吴地,百废待兴,正是需要安置流民,垦荒生产的时候,最快也要到今年夏天才有新的粮草出来。这种情况下,我们哪来的钱粮兵马和桓玄作战?”
刘牢之咬了咬牙:“打败妖贼,缴获了几十万石的军粮,如果全用作军粮,足可以支持三个月的。就算没有别的支援,也不至于绝望!”
刘裕叹了口气:“大帅啊,话虽如此,那也得司马元显争气给力才行,可是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,是一个奋发向上的人吗?他这样对阿寿,也不会见你和高副帅,听你们的劝谏,只会象打发奴仆一样,一道命令下达,就要我们重新出征上路,去讨伐桓玄。”
刘牢之的眉头紧紧地锁着:“与世家离心,又无粮草,这种情况下与刚刚平定了荆州的强敌对抗,又能有多少胜算?北府军已经在外作战两年,连番苦战,将士身心俱疲,好不容易有喘口气的机会,却要我们再上沙场,再不知兵,也不至于这样吧!”
刘裕冷冷地说道:“我料,那给大帅下令的人,这会儿也快要到了吧。”
刘牢之的脸色一变,却听到一声拖长的“报”声,从帐外直入,帐门一掀,何无忌直接就冲了进来,满头大汗:“大帅,庐江太守张法顺,奉了世子殿下的旨意,现在过来传令了,人已经到了帐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