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敷咬了咬牙,说道:“陛下,北府军大多数将士,现在都在建康以南,这是您当时为了防备有人据京口作乱,控制其家属而进行的布置,这一年多来,这些北府兵也跟我们荆州将士混编在一起,加以监视,现在军心稳定,都宣誓效忠陛下,就是因为他们都以为,刘裕不过区区数千人马,安能与我大军抗衡?别说全国几十万大军,就是这建康城的十万兵马,也可以轻松将他们消灭。”
“但是如果我们手握大军,却不敢进击,那情况就不一样了。刘裕吓退了刁弘的三千人马,可以说首战告捷,其气焰正盛,打仗本来就是打个军心士气,人心向背,如果让将士们觉得我们怕了刘裕,连主动进攻都不敢,只怕那些北府军,就会生出异心了。”
桓玄的脸色一沉:“他们敢!有我们的大军在,哪个敢反?!”
桓谦开了口,说道:“皇兄,不可大意啊,刘裕他们在军中多年,现在的北府军虽然给打乱混编,但也有不少跟过他的旧部,我曾经调查过,在他手下打过仗的,不下两万人马,哪怕十中有一人有异心,也不在少数了,而且现在他们的家人多在刘裕手中,若是刘裕以之为要挟,不排除哗变的可能啊,所以当务之急,还是趁着刘裕立足未定之时,以精兵出击,将他消灭,至少,也要夺回京口,控制住北府军将士家属,才算安定。”
桓玄咬了咬牙:“精兵?什么精兵?是北府军还是我荆州兵马?你就不怕北府军的这些丘八临阵倒戈吗?之所以朕刚才说要守成,持重,不就是因为怕这个?当着不懂兵事的文官朕这么说,你们这些带兵之人还不明白?”
卞范之微微一笑:“陛下勿虑,如果是在阵前,确实有倒戈的可能,但只要我们以一部监视这些北府军士,以一到两万荆州精锐,直扑京口,在刘毅和刘裕会合之前,先击破刘裕,夺取京口,那北府军将士家属尽在我手,就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了。”
桓玄轻轻地“哦”了一声:“敬祖,你这话是何意?难道,刘毅和刘裕现在还会分兵,自行其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