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龙符的脸色一变,沉声道:“瓶子哥,你是前辈,但也请给龙符起码的尊重,我好歹也是打了很多仗,杀敌上百,破贼数千的老北府兵了,怎么是鲍嗣之这种吴地民兵队长可比?您说,我进入大营后,也是广派哨骑,探查各处埋伏,没有轻军冒进吧,现在这一切的迹象如此明显,敌军连这么多辎重军械都匆匆放弃,那是真败,不是诈败!”
说到这里,孟龙符顿了顿:“虽然寄奴哥给我们的军令是击退敌军的大营援兵,趁势攻营,但现在我们提前完成这个任务了,楚军败退,仓皇而逃,正是一路追击的时候,就象寄奴哥刚才那样,当他击破楚军中军,全线追杀的时候,还会担心营中的埋伏,援军吗?如果瓶子哥你犹豫担心,那我自带三百儿郎追击就行,就算全军覆没,也绝不会累及大军。这样总行了吧。”
他说着,也不再看檀凭之,一夹马腹,就向着后营的方向奔去,一边策马,一边对身边的索邈说道:“老索,收拢各队,马上随我追击敌军!”
檀凭之看着孟龙符绝尘而去的背影,轻轻地叹了口气,一边的檀韶恨恨地说道:“猛龙这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,怎么能这样跟叔你说话,我去教训他!”
檀凭之摇了摇头,说道:“不,刚才是我一时失言,把他跟鲍嗣之相提并论,对他这样好胜心强的猛士,是种侮辱。而且,他说得也有道理,万一我们因为过于谨慎,失去追杀敌军的好机会,让他们在罗落桥一线站住脚,只怕会后悔的。毕竟,江乘大营的拿下,只是守住京口的门户,但要进图建康城,非拿下罗落桥不可。也许,是因为我上次给鲍嗣之差点坑死,也有了心理阴影吧。”
檀祗的眉头一挑:“那叔父的意思,是我们应该跟着猛龙出击?”
檀凭之点了点头:“我跟猛龙吵归吵,毕竟是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,跟他叔父孟彦达,更是多年老友,寄奴让他来保护我军,防敌突击,我也不能把他扔下,传令全军,留二十人守护这些辎重,等寄奴前来,其他人,全跟我去帮猛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