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敷的眼中冷芒一闪:“北府骑兵是想引开我们后面的步骑,我在那里放了不过一千人马,但他们是不敢硬冲的,只会带着打转,无所谓,这里我伏着的五千精兵,才是要刘裕命的。不要急,刘裕应该很快会亲自前来,而且不会是全军,最多带一千人,五十里地,一千重装步兵长途奔来,是兵法大忌,但他为了救他的兄弟,顾不得那许多,只是这次,我们不是蒜山的孙恩,他用兵一向是冒险,但我相信这会是最后一次!”
说到这里,他的眼睛突然一亮,看向了远处的东岸,大地在轻轻地震动着,让水面也微微起了一些涟漪,一如刚才骑兵过桥时的那种震动,皇甫敷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邪邪的笑意:“果然来了,胡子,按我们的原计划,你解决掉檀凭之的弓箭队,而我,目标就是刘裕!”
胡藩的眼中闪出一丝兴奋:“求之不得!”两人的脑袋,同时没入了水中,两根苇管伸出水面,一大片的芦管,开始在河中轻轻地,不经意地移动开来。
河东,小丘之下,刘裕带着三百余人,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地上,向靖一边躺在地上,一边对着正在扯着他的两条腿,不停地抖着,松动因为长途的奔跑而变得酸软的肌肉的檀韶,说道:“哎哟哟,我说,我说韶大侄子,你,你可轻点,铁牛哥这身肉,可经不起你这样抖啊。”
刘裕也同样是躺在地上,如同那些一对一被神箭突击队的同伴们放松腿脚的部下一样,檀凭之也在抖动着他的腿,肌肉的线条,在一次次的摇晃中,变得明显,只不过他开口在问道:“猛龙他们过桥多久了?有没有消息传来?”
檀凭之摇了摇头,看着一边站着的徐赤特,说道:“赤特,你辛苦一下,骑马再去看看桥对面的情况,速速回报我们。”
徐赤特点了点头,翻身上马,带着两个同伴,迅速地就向着河西奔去,很快,就过了桥,不见踪影。
刘裕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,已近辰时,雾气基本上消散,方圆十里之内,一览无余,他坐起了身,看着远处的河西,突然,远处的一道长龙也似的烟尘,自西而来,迅速地向着桥边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