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玄的脸色一变:“怎么了,敬祖,你也不主张迎战?”
卞范之叹了口气:“是的,正如胡藩所言,刘裕现在连战连胜,气焰正盛,我军名将阵亡,锐卒战败,军心现在动摇,建康城内的这些个世家高门,也有可能再次见风使舵,现在我们的情况非常危险,如果主动迎战,那会把这些家底也全部送掉,以后即使回到荆州,也很难再翻身了。”
桓玄咬着牙:“那你说该怎么办,难道要投降刘裕,自去帝号不成?”
卞范之摇了摇头:“不,这当然不行,陛下既然登上了帝位,就没有回头路,成王败寇,就是这样的残酷,我的意思,是我们可以暂时退出建康城,以大楚军队护送北府军和西府军将士的家属回荆州,然后让北府军和西府军断后,与刘裕对抗,这是上策。”
桓玄睁大了眼睛:“你说什么,你是要朕不战而逃,把建康给放弃?敬祖,你今天是不是脑子坏掉了,出这种馊主意?!”
卞范之叹了口气:“这个办法听起来难以接受,但恐怕是陛下唯一的正确选择了。刘裕兵锋正盛,如果我们用楚军来对抗,且不说胜负如何,损失必然惨重,一旦失去了能弹压北府军和西府军的兵力,那刘裕要是让这些降军倒戈,我们可能连荆州都回不去了。陛下的大业来之不易,荆州才是我们的根本,这回我们的教训就在于建康城并非我们的地盘,想要强行控制,就会引起刘裕这些人的反弹,这还只是明面上的,暗地里,那些建康的高门世家,也会有各种小动作,比如王谧,这家伙今天称病不来朝,不就是开始留后路了吗?”
桓玄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国难当头,就能看出人心了,王谧敢跟朕耍滑头,哼,朕先灭了他全家,也算是给这些墙头草的一个警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