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铨轻轻地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他质疑你的主帅权威确实不对,可是胡将军就是这样的人啊,即使是在陛下的面前,当初也是这样。”
何澹之咬了咬牙:“老郭啊,你也是荆州宿将了,你说自从姓胡的来了之个,陛下对你父子怎么样了?”
郭铨的嘴角抽了抽,却是没有再说话。
何澹之冷笑道:“以后你和公子的前程,就在明天了,我可没有去主动要胡藩送死,是他自愿的,其实不管谁上了那旗舰,都会是同样的结果,本来我只想牺牲几百小卒,可他自己要找死,那就怪不得我了。不过这样挺好,胡藩起码能装得更象一点,也能撑更长时间,最后说不定真的能让何无忌,刘道规,甚至是刘毅本人冲上去呢。”
郭铨咬了咬牙:“最后一个问题,你说你要布置什么硫黄硝石作为引火,胡藩也不是傻瓜,他上船之后不会搜查,不会发现吗?”
何澹之笑道:“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,明天胡藩临时上船,那些引火之物,我可是放在水密舱里的,外面还包了稻草,看起来象是普通的辎重,胡藩没时间细细搜查战船,最后一旦被火攻,那会迅速地烧掉整个旗舰,老郭,记得对着吃水线那一块的水密舱发动火攻,只有那样,才能迅速地见效。”
郭铨笑道:“我知道该怎么做,放心吧。”
他说道,对何澹之行了个礼,转身而退。
何澹之的脸上笑容渐渐地散去,就在他帅位边上,地面突然动了一下,一块覆土的翻板打开,陶渊明一跃而出,拂了拂身上的尘土,长舒一口气:“江边地潮湿,再要呆上一刻钟,只怕我就要给闷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