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内恢复了平静,本来呕吐不止,甚至因为丢人而恼羞成怒,对着陶渊明怒目而视的不少贵族子弟,这会儿转而开始怒骂起桓玄来了,甚至一个比一个骂得狠,骂得凶,仿佛不狠狠地骂上一顿,就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忠诚。
陶渊明就这样袖手而立,云淡风轻,庾悦看着他,说道:“陶先生,这回你奉了陛下的命令,送还这桓玄的首级,请问现在你在陛下那里,官居何职呢。”
陶渊明淡然道:“陶某现在无官无职,白身而已。”
王愉一下子又找到机会了,冷笑道:“好个无官无职,一个白身草民如何能接近陛下?啊,我知道了,你一定是以前投靠了桓玄,充当他的眼线,安插在陛下身边监视他,是不是?”
王绥跟着附和道:“是的,听说当日桓玄逃出建康的时候,这位陶先生就已经在桓玄的身边做事了,还曾孤身入后宫,从当时的刘皇后手里接过了桓玄的逆子桓升。这件事很多人都看到了,哼,陶潜,你是不是看到形势不对,出卖了桓玄,靠这个骗取的陛下的信任呢?”
陶渊明微微一笑:“让王公子说对了,接走桓升的是我,而这回带着大军攻下江陵的,也还是不才在下。”
此言一出,举座皆惊,只有刘穆之神色如常,王愉大声道:“刘长史,你听到了吗,这人早就是桓玄的手下了,还请把他拿下,加以拷掠,问清楚他的真实意图。”
王绥恨声道:“不错,没准他就是桓振的奸细,想要混进建康,意图再次作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