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道规的眉头一皱,上前直接从刘粹手中接过了塘报,飞快地看了起来,他一边看,一边说道:“是刘怀肃的军队,江州兵马,会合了魏顺之的江夏守军,还有兔子所部前军,共一万五千精兵,日夜兼程,从江夏出发,直接到了沙市埋伏,等桓振弃守江陵,向江夏出击时,他们突然出现,挡在了桓振所部面前,迫其决战!”
刘毅一个箭步冲上前,从刘道规手中抢过了这道塘报,看了起来,他一边看,一边额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,脸色也跟喝多了酒一样,越来越红,直到最后,他终于忍不住了,把手中的这道塘报撕了个粉碎,扔到地上,大吼道:“什么意思,这个时候来抢功吗?刘敬宣,你太过分了!”
何无忌的眉头一皱:“希乐,这应该与阿寿无关吧,这次的主将可是刘怀肃,并不是阿寿啊。”
刘毅咬着牙,恨恨地说道:“刘怀肃可是作为刘敬宣的副将,一直镇守江州的,这塘报上说,四天之前他们就出发了,秘密地绕过江夏,前出到沙市,连魏咏之带去回援豫州的部队也与其共同行动,几乎是与我们反攻江陵是同时动身,如此重大的行动,我这个西征军主帅却一无所知,不是刘敬宣在搞鬼,又有谁敢这样做?!”
刘道规摇了摇头:“希乐,且先息怒,这次西征以来,阿寿可是事事向你请示的,要是想抢功,以前早就出来了,而且阿寿可指挥不动兔子,想必这中间另有隐情啊。”
刘毅恨声道:“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,桓振现在还没有断粮,战力尚在,这个时候在沙市跟他决战,并不是最好的选择,如果是我,就算前出,也会扎营固守,逼桓振来攻,阿粹,你马上下令,要刘怀肃高挂免战牌,不许出击!”
刘粹摇了摇头:“二哥,只怕是晚了,怀肃所部,为了隐藏埋伏,都没有扎大营,而是潜伏在沙市附近的马头山林之中,等到桓振出现,才突然杀出,这塘报上说的是即将决战,那肯定是摆好了阵势,等着桓振来突击了。”
刘毅气得一跺脚:“该死,这要是打输了,只怕整个荆州的局势都要扭转。”
刘道规勾了勾嘴角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现在能做的,就是全力援助怀肃了,阿寿所部,多是跟随牢之大帅多年的老将悍卒,又多在淮北一带与阿寿同生共死多年,战力相当强悍,这从后来阿寿派给我们的部分援军就可以看出。至于兔子和顺之所部,也是长于奔袭的猎豹营兄弟,桓振连失江陵和涢川,大军进退失据,部众离心,这一路之上掉队逃亡的军士已有上万之多,而很多佐吏也是宁可留在江陵投降而不愿跟随其离城,可见其军心已失,只要怀肃能稳住阵脚,那桓振两次冲击不成,其军必败!”
刘毅的神色稍缓:“话虽如此,但刘怀肃这一路为抢攻而来,就怕心态失衡,中了桓振的计,主动出击,上次鲁宗之就是这样输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