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光摇动,茶香四溢,照得殷仲文的脸上阴晴不定,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陶渊明?紧紧地咬着嘴唇:“你?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刘毅要对我下手?”
陶渊明微微一笑,放下了手上的茶杯,说道:“难道你不知道,自从你救了王皇后的那一刻起?就注定要跟刘婷云为敌了吗?”
殷仲文恨声道:“可当时你不是这样对我说的,你说只要救了王皇后?那荣华富贵,自不待言?你还说…………”
陶渊明摇了摇头:“世事无常啊,当初你在桓楚朝中?早就身居高位?享尽富贵?那时的你,巴结刘婷云,投其所好,甚至为其专门写的马屁诗赋都有几十篇,我看了都恶心得要吐,但她倒是很受用,若不是如此,你又怎么能当上桓楚的宰相,风光了这么多年呢?!”
殷仲文咬了咬牙:“她跟王神爱的恩怨,我从不参与,这种女人争风吃醋的事,与我何干,我以前在桓楚时对刘婷云尽心尽力,就算我救了王神爱一次,她也不至于对我下手吧。”
陶渊明笑了起来:“殷公啊殷公,你是不是太高估了女人的心胸了?这次刘毅送给王神爱的画你不知道吗?那可是有冯婕妤当熊啊。如果说王神爱是冯婕妤,那傅昭训是谁?这种女人之间争个面子的仇恨,都能在三十多年后报仇,比我们十年报仇而不晚的君子,还要厉害。更何况,她们之间的那个仇,是简单的争风吃醋吗?这世上对女人来说,只有两种仇恨是不死不休的,一种是杀子之仇,一种是夺夫之恨,你自己想想吧!”
殷仲文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,他的声音也变得哆嗦起来:“陶,陶公,你可得救救我啊,当初,当初在建康,是你救了刘夫人,求你,求你在她面前美言几句,就说我当时是走投无路,只能靠着救王神爱而自救,这绝不意味着我投向王神爱啊。我愿意,我愿意为她效忠,为她做事,再为她写一百首,不,一千首赞美她的诗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