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粟磾的眼中泪光闪闪,大声道:“不错,陛下是给了我们荣誉与尊严,但我老于离开陛下,也正是因此,难道,陛下忘了当年的誓言了吗?我们草原人无拘无束,但敬天敬地,尤其是一诺千金,作为男儿,命可以不要,誓不能乱发,陛下,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离开你的原因吗?”
拓跋珪的双眼圆睁,厉声道:“朕立誓要带领所有草原族人,过上好日子,不再受人奴役与欺负,这个誓言,难道朕违背了吗?”
于粟磾咬了咬牙,说道:“陛下难道忘了,当年与你的阿干,那个晋人刘裕的约定吗?你曾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,有生之年,绝不图中原寸土,这可是你当众发下的誓言啊,还让我们都作为见证。”
拓跋珪的眉头微微一皱,转而沉声道:“此一时,彼一时,当时跟刘裕约定时,慕容氏燕国对我们还不错,是我们的盟友,这盟友之地,自然是不能出兵强夺。我与刘裕立这个誓,也是需要他帮我一把,打败当时的大敌独孤部,刘卫辰和西燕慕容永。但后来情况变化了,慕容垂看我们势力增强,心中忌惮,竟然主动派兵来攻打我们,难道,要朕打不还手,就继续让草原上重获自由的各部族人,重新成为燕国的奴隶吗?”
于粟磾咬了咬牙:“当然不可以。但是,我们大破燕军,参合陂一战,就灭他七万精锐,战后你为了摧毁燕国的战争能力,把这五万多俘虏,全部坑杀。而我,就是执行这一惨无人道的屠杀政策的人,我的手上,沾满了那些燕军降卒的鲜血,即使到了今天,也不能安睡,他们每个人的脸,都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