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栗磾从怀中摸出了一卷羊皮纸,递给了拔拔嵩,拔拔嵩看了后,脸色微变,把羊皮纸传给了一边的达奚斤,说道:“确实是陛下的亲笔,印章也是真的。他说他有危险,故意斥退于将军,是让他早点带着太子回来。万一他有不测,就立即以此诏奉太子拓跋嗣即位,时间就是他遇刺的前一天,千真万确!”
拓跋绍看着崔宏,厉声道:“如此重要的密旨,父皇怎么可能绕过这么多鲜卑重臣,让你一个汉臣来传递?!”
崔宏淡然道:“因为这玉玺由臣来保管,陛下多年来一向是召集鲜卑各部大人讨论军国之事,最后由我们汉人文臣来执行,而玺书也由我这个尚书令来保管,起草。于将军当年离开部落,本就是受了陛下的密旨,要他暗中保护万人的家人,千万不能泄露她家人的行踪,因为,有意暗害陛下的人,一定会从万人身上寻找突破,想要控制她的家人,所以,陛下才会故意让万人学习胡人歌舞,隐瞒她是汉人卢家之女的身份,也因此赦免了她的兄弟与家人,特意要于将军暗中保护,这次清河之行,陛下意识到巨大的阴谋集团已经渗透他身边,甚至他的性命也有危险,这才紧急要于将军回来,可没有想到…………”
拓跋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吼道:“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自说自话!崔宏,你儿子崔浩当时也作证,说是他亲眼见到于栗磾行凶,还说他急中生智,呼唤护卫,吓跑了于栗磾,难道你儿子是在说谎吗?”
崔浩冷笑道:“当时我和万人一样,被你娘控制了,命在你们的手中,甚至拿我全家的性命要挟,在有能力反击之前,我当然只能是昧着良心,按着贺兰敏教我的话来说,哼,我忍辱负重,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一刻!”
来福厉声道:“一派胡言,如果你真的是被逼的,夫人怎么会把宫城禁卫交给你来统领,你手中有兵,早就会攻击大王了,又怎么会等到现在?!”
崔浩哈哈一笑:“你说得不错,来公公,贺兰敏从没有真正地信任过我们崔氏父子,我一个小小的护卫,根本不可能服众,也指挥不了上千宫城禁军,这中间有很多她的党羽混在其中,我真的想调兵攻贼,只怕自己就会先死,这本身也是你们测试我的一个手段,再说了,你们这些伪装成宫女,内侍的贺兰部暗卫,这才是她隐藏的力量吧,大殿之内,上百暗卫,就算我挥军进攻,只怕也是攻不进去,不过,拓跋绍,你们机关算尽,却还是因为贪婪而栽了跟头,离了机关重重,有逃生暗道的两仪殿,现在来到忠臣云集的广场上,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?你以为凭着来公公这些人,就能救你了吗?我告诉你,白日作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