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在这围幕之中,只坐着三个人,刘裕的眼中泪光闪闪,坐在南边的胡床之上,而刘穆之和王神爱则分坐两侧,三人神色各异,帐中的气氛,也是难言的压抑和沉重。
还是刘穆之长叹一声,打破了这难言的尴尬气氛:“出师未捷身先死,长使英雄泪满襟,但是现在,我们来不及悲痛,想想接下来如何应对,才是最重要的事。寄奴,你是全军主帅,不要让将士们看出你的悲伤。”
刘裕咬着牙:“在外面我可以显得不在意,但在这里,只有我们三个,我真的忍不住我的悲伤,是我害了猛龙,我不应该让他如此勉强!”
王妙音平静地说道:“裕哥哥,别这样,这不是你的错,猛龙的牺牲,是为全军抢水而牺牲的,如果他不去,那燕军在水中下毒的阴谋就会得逞,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一个人,可能会是成千上万的将士,甚至,整个北伐,也许会因此而失败。对于猛龙,是不幸的,但对于大军,是不幸中的万幸!”
刘裕痛苦地摇着头:“我不应该让猛龙一个人行动的,我明知他立功心切还让他当主将,这是我的错,如果让小钟…………”
刘穆之摇了摇头:“寄奴,别这样说,小钟沉稳有余,进取不足,如果是他,也许连突击水源地都会先侦察后行动,说不定会错过敌军下毒的事,猛龙是想追杀公孙五楼这个敌军主将,进一步打击敌军的士气,我敢说,如果换了你,也会作同样的选择!”
刘裕喃喃道:“不错,猛龙跟我多年,他是学了我的打法,也有我的勇气,黑袍设那埋伏,只怕是为了对付我,猛龙,猛龙他是代我而死!”
刘穆之沉声道:“所以说,我们的对手有多可怕,从这次就可以看出了,寄奴,你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,无论多高看对手,都不过分。甚至连水源那里的下毒,可能也只是一个诱饵,他真正要做的,是引我军的主将,很可能认定是你去主动犯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