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穆之一边用汉话在说,然后再用鲜卑语重复一遍,他的声音通过一个铁喇叭传开,让台下这数千正在搏杀的两军将士都渐渐地停了下来,然后怒目而视,撤到十余步外的距离,连刚才闪在后面的慕容镇,也趁机悄悄地来到了黑袍的身边,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,一边低声道:“国师,这回麻烦了,我们在这里中了埋伏,杀刘裕看来是不可能了,现在该怎么办?”
黑袍看也不看慕容镇一眼,甚至整个人的动作没有半点松弛的迹象,因为他很清楚,刘裕这时候也正箭指着自己,正所谓箭在弦上,两人甚至已经进入了意念之战,脑海里无数次地想象出如果对手先射,自己当如何闪避反击的画面,一如武林高手在这里比拼内力,却是半点也不能松懈。
黑袍喃喃道:“想办法能撤出就是胜利,诸葛长民刚才被我所惊吓,估计不敢追得太凶,我的护卫在后面确保退路通畅,只要退路打开,我们就可以相机撤离,但现在不行,刘裕紧盯着我,万一强退,只会把自己命也送进去。”
慕容镇咬了咬牙:“那他们刚才传的临朐城,陛下的事,难道…………”
黑袍叹了口气:“此战我军大败,只怕这些并非虚言,我布置的一切杀招都给化解,本是想要四方突击,为我们直取刘裕创造机会的,但现在没有一路杀到这里,说明刘裕的应对已经成功,陛下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,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,只要能逃出去,就是成功。”
说到这里,他的眼中精光一闪:“刘穆之,你想说什么?”
刘穆之看着黑袍,沉声道:“黑袍,寄奴是天下名将,这次是跟你论兵而战,沙场之上,各凭军学,胜负无悔,现在你也清楚,高下已分,你最后跟寄奴的决斗生死,我不管,但是你我也同样是负责情报,控制庞大地下组织的首领,现在,我不是以镇军将军长史的身份,而是以谍者首领刘穆之的身份,要问你几个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