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渊明微微一笑:“为了面子,失了里子,这并不是聪明的举动,以前大晋组建北府军时,也不过是把这些在两淮一带勇悍难制的流民们组织起来,对外作战,打死他们平内乱,打死敌军平外患,而陛下现在需要保存自己的军力来对付刘勃勃,这护送桓谦之事,就交给这些羌胡部落好了,就算全部在荆州给消灭掉,对陛下也没什么损失啊,如果能在荆州立足,为陛下打下一片江山,不是意外之喜吗?几万部落军士过境一两个月,也不过几十万石粮草罢了,对陛下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。”
姚兴还是勾了勾嘴角:“但这是为了桓谦打回荆州啊,要是桓谦真的得势,把这些雇佣军据为已有,那对朕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吧,这个桓谦可不是什么会感恩之人,有了地盘,早晚会跟朕翻脸的。”
陶渊明正色道:“这些雇佣军的家乡可是在甘凉,他们不会长居中原的,最多是抢了一把后回老家,桓谦被护送回去后,仍然是要靠征召荆州旧部来打天下,其实陛下并不用太担心桓谦有这个本事真能成事,以桓玄,桓振的能力,尚不能对付北府大军,更别说现在荆州已经给刘道规统治了几年,那些原来的桓氏旧部,也慢慢地消停了。要桓谦去荆州,更主要的是为了牵制刘道规,让刘道规不能全力援救白帝城,仍然只是引谯纵出兵的一个条件而已。”
姚兴冷笑道:“那桓谦还得到得了荆州才行,别的不说,只说这雍州南阳的鲁宗之,他会放桓谦过去?那可是姓鲁的自留地,就是北府军,也不允许进入的,只怕甘凉的那些羌胡军队,连鲁宗之都打不过呢。”
陶渊明微微一笑:“鲁宗之虽然名为晋将,雍州刺史,但其长年都是桓玄的部下,刘裕虽然让他继续保留官职,但他时刻都心神不安,担心刘裕会等局势稳定时替换掉自己,这是荆州旧将们普遍的想法,毕竟,荆扬之间攻杀血仇,已历百年,不是这么容易化解的。”
“所以鲁宗之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桓氏旧部,只要桓谦不想夺取他的雍州之地,能迅速地通过他的防区,那他一定会坐视不理,放任桓谦军队穿越南阳,从他的内心深处,是巴不得桓谦能闹出更大的动静呢,如果刘道规取胜,他可以在胜局确定时出兵击桓,扩大自己的地盘,如果桓谦有优势,他甚至可以重新归顺桓谦,所以,陛下只需要坐观其变就行了。不用真的付出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