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羡之叹了口气:“我还是刚才的话,现在的大晋,没有同时支持两场大战的国力,你若是只讨伐司马国璠,几千人的军队作战旬月左右,那靠豫州的粮草就足够了,但若是北伐中原,就得做好跟后秦,甚至跟北魏大战的准备,那战端一开,打到什么程度,谁也不好说了,甚至可能会影响寄奴的攻燕之战,在这种时候,我们是一切都要保证灭燕,别的事情,起码要等寄奴回师之后,再作决定才是。”
刘毅的脸色一沉,冷冷地说道:“寄奴寄奴,又是寄奴,他是神仙吗,是玉皇大帝吗?我需要听他的号令?他在前方又是得功,又是惹事,燕军给他打败,司马国璠给他弄成了祸事,我在这里一会儿要给他看守护院,一会儿又要去灭他惹出来的火,羡之,就算是他的下属,也没有给这样使唤的吧。他可以自行决定北伐之事,为什么我就不行?”
徐羡之笑着摇了摇头:“希乐啊,不是说你不能决定北伐之事,而是在这个时候北伐,并不合适,大晋现在没有同时打两场大战的国力,何况你也知道,桓谦和谯蜀并不安份,就是岭南的妖贼也不一定会坐视,还有最近受了司马国璠的影响,各地打着响应旗号的毛贼乱党也有十余起,国内并不太平,虽然寄奴现在暂时不用我们再向前线大量运送补给,但毕竟大军还远征在外,广固之战也不知要打多久,这时候一国未灭,要再起大兵,万一有个闪失,恐怕会出大乱子啊,希乐,我能理解你建功立业的心情,但是这个时候,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,只有大晋的利益得到保证,我们每个人才会有好处。”
刘毅扭过了头,再次看着滔滔江水,冷冷地说道:“你现在是以尚书右仆射,世家子弟徐羡之的身份跟我说这些,还是以黑手乾坤的镇守朱雀的身份跟我说这些话呢?”
徐羡之的眉头一皱:“现在在这里,我没戴面具,没在总坛,自然是以你的多年老友徐羡之的身份说,但话说回来,就算我现在是朱雀,也是同样的话。因为现在黑手乾坤的利益,和大晋的利益是一致的,我们再没有条件继续因为内斗而损失力量了。”
刘毅冷冷地说道:“你如果是以大晋的副相身份跟我说这些,我可以理解,可要是以黑手党镇守的身份,那我问你,现在我们黑手乾坤的敌人是谁,是司马国璠,是南燕的慕容超,还是另有其人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