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镇之的眼中泛着泪光,大声道:“诸位父老,是我们这些荆州文武官员无能,让大家受苦了,这回我们带兵收复妖贼所攻掠的地方,就是为了保境安民,恢复一方的宁静,请大家暂且回村,等后续的收容部队到来后,可以回江陵暂住,那里是安全的。”
这个身为村长老的苍伯说道:“王司马啊,这里是我们的家园,是我等沙市集的百姓世代所居之地,也是我们的祖先坟莹所在之处,就算是死在这里,我们也不愿意离开,现在我们没有别的要求,只求你能发给我们一些兵器,让我们的百姓能去追回自己的妻女,就算追不回来,拼死了,也无怨无悔了啊。”
一边的乡民们全都大叫道:“给我们兵器,我们自己去打,我们自己去打。”
王镇之的眉头紧锁:“各位父老,请冷静,羌贼多是骑兵,人数众多,需要大军将他们击败,各位的家人才可能得以解救,不要一时冲动,去做无谓的牺牲啊。以前妖贼在吴地时也抢掠过不少百姓,最后打败他们时,也都救出来了。”
二壮子恨恨地说道:“王司马,不要说这种话,要是你的老婆女儿给妖贼抢了,你会这样轻飘飘地一句带过吗?”
苍伯连忙回头给了二壮子一个耳光:“你不想活了吗,这种话也敢说?!”
二壮子的嘴角一下子给打得淌血了,那是原来就有的一道疮疤的破裂,显然,之前跟羌人的反抗中就留下了这个伤痕,他也不去擦抹血迹,大声嚷道:“老婆给抢了都不去抢回来,那还不如死了拉倒。身为父母官不去保护子民,那就让我永远闭嘴吧!”
王镇之紧紧地咬着牙,他的拳头也已经握了起来,显然,他的愤怒也达到了临界点,并不是因为这个二柱子的言语冲突,而是因为作为一州司马的无能与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