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州,枝江。
郡守府中,桓谦一身将袍大铠,看上去威风凛凛,坐在大案之后,一个羌人打扮的小校正向他行礼道:“桓公,我家苟将军让小的给您来带个话,他现在奉了卢教主的命令,主力要去随天师道大军一起攻打豫州,直取建康,暂时不能再为您效力了,不过,巴陵那里,他留下了弟弟苟森在那里,有七千步骑和新附的义士与之一起行动,继续扫荡晋军的残部,也是对您的策应。”
桓谦一脸的怒气,沉声道:“混蛋,你家苟将军难道忘了谁才是他的上司吗?去跟卢循会合只是联手攻打江陵罢了,结果他不打江陵,还分兵去抢湘州,主力跟着卢循跑了,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桓公?还有没有大秦皇帝?!”
那小校哭丧着脸:“桓公,这是我家大人决定的事,小的只是来传个话的,您可千万不要动怒啊,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,小的这就去复命了。”
桓谦恨声道:“滚滚滚滚滚,你们这些羌子,个个都是见利忘义,回去告诉你家将军,别以为跟着卢循就有啥好处,前面可有的是硬骨头呢,要是十天内再不回来,打下江陵,我一个子儿也不会留给他!”
那小校如蒙大赦,转身一溜烟地就奔了出去,生怕多留个一秒钟,也许桓谦会一怒之下杀了他。
站在桓谦身边的,乃是他的族弟桓石绥,此人也是在荆州各地潜伏数年,时不时起兵作乱的桓楚余党了,这回随着桓谦的回归,他也终于可以从穷山恶壤之中钻出来,为桓谦出头去联系各地起事的旧部,可以说这枝江城一带聚集起来的万余兵马,一大半是这个桓石绥带来的,看着那个羌军使者跑回去的背影,他轻轻地摇了摇头:“看来,苟林是指望不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