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道规断然道:“大事比我一个人的生死重要,阿祗,不可为一人而坏大事,你如果这点认识不清楚,那我要换人了。”
檀祗的眼中泪光闪闪:“我明白了,道规,你放心地去吧,无论如何,我会牢牢记住你的嘱托的!”
刘道规大笑而走出了大殿,在脚迈过门槛的一瞬间,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原来是右脚的靴带散了,他自嘲式地摇了摇头,俯身系起靴带,边系边说:“我从小就这个毛病,以前一直是大哥看到了会帮我系上,这一次…………”
刘道规深吸了一口气,直起身子,大步而去,他的声音顺风传来:“这一次,我手中的江山,我自系之!”
一个时辰之后,枝江北,雍州兵大营。
一面“鲁”字大旗,高高飘扬在中军帅帐那里,全副武装的鲁宗之,眉头紧锁,帐内只有一员身长近九尺,虎背熊腰的二十多岁年轻小将,看模样跟鲁宗之倒是有七八分相似,同样的紫红色脸膛,面相凶悍,只不过,他的两条眉毛几乎连到了一起,形成了一道一字眉,此人正是鲁宗之的长子鲁轨,小字象齿,这世上只有取错的名,没有叫错的字,这位鲁公子还真的是如象齿一样又硬又利,从小就经受了最严格的军事训练,即使是在精兵锐卒,关中佣兵极多的雍州之地,也是公认的头号悍将,也是鲁宗之多年来所倚仗的最得力手下。
鲁轨不停地在帐内来回走动着,仿佛一只笼中野兽,他一边走,一边咬着牙:“爹,你还在等什么?我们的计划早就暴露了,那书信还在桓谦手中呢,这回桓谦命都没了,这书信也一定落入了刘道规的手中,要么进攻拼一下,要么现在赶快回师退保雍州,再这样拖下去,只会让北府军作好攻击的准备,到那时候,再走就来不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