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田子勾了勾嘴角:“这,这个是一时权宜,当时的国也是给桓玄控制在手中,奸人当道,不能说什么国法不国法的。不管怎么说,朱超石投敌是跑不掉的,国法不处置他,军法也应该把他家人连坐。”
刘敬宣叹了口气:“好,就算你沈田子说得有理,我们不再说谋反,只谈投敌,你们喜欢计较这个投敌之罪,那麻烦大家把自己全给治了罪,包括寄奴在内,我们哪个人没有投过敌?”
此言一出,人人脸色大变,诸葛黎民嚷道:“喂,阿寿,你可别信口雌黄啊,你投过南燕,我们可没投过。”
刘敬宣冷笑道:“是吗?你们是没投过南燕,那有没有投过桓玄?当年我父帅一声令下,北府军全军投降楚军,这里的每个兄弟,有哪个反抗过?”
这下直接把诸葛黎民噎得无话可说,气得浑身都在哆嗦,诸葛长民的眉头一皱:“那也是你爹当年下的令,我们作为军人只能执行,可不是我们主动要投敌的,而且,而且我们就算易帜,可也没帮桓玄反过来杀自己的兄弟,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吧。”
刘敬宣正色道:“我只是想说,人有时候都会情非得已,朱超石我不相信他一开始就跟贼人勾结,但是落到贼人手上,要不就是自尽,要不就是留有有用身,将以有为,是不是真的叛变,并不好说。就算真的叛变,他是他,大石头是大石头,我们不应该为了小石头的事就去株连大石头,事情的真相还没搞清,就这样乱杀无辜,只会让敌人高兴。再说了……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看向了朱龄石:“大石头不是说过了吗,如果小石头真的叛变了,他会亲手杀了小石头,为死难将士报仇的。我觉得他有这个表态,已经足够了,你们还要如何?”
诸葛长民干脆看向了刘裕:“寄奴,你自己定的规矩,国法,如果因为是你的徒弟就不遵守,今天这个先例一开,以后只怕逃跑,投敌的人会越来越多,你看,那魏顺之就学朱超石,不救友军,直接逃了,害得谢宝英勇战死,都是这件事的后续反应。”
刘敬宣咬了咬牙:“你不如说这是王弘,张劭他们望风而逃的后续反应,朱超石和谢宝起码在坚守在自己的辖区,在抵抗,最后兵败被俘或者是战死,而文官们则直接是跑了。你要找这种反应,也是找错了对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