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妙音叹道:“只是这些妇人都饿成这样了,拖个米袋子都拖不动,为何不来投奔我们呢,从昨天开始,我们就在长围之外备了粥铺饭食,甚至今天开始烤起了羊肉串。”
她说着,看向了长围外的一角,几百名军士,正架着烤架,把一串串铁钎穿过的大羊肉串,架在了火堆上烤,几个伙头军,正拿着小碗,往这些烤架上的肉串不停地倒着孜然粉等调料,而一边的一些军士们则用刷子往肉串上刷着羊油,膻香四溢,就是刘穆之闻到了,也不自觉地鼻子抽了抽。
刘裕摇了摇头:“只怕,这些妇人的孩子都在城内,女人的天性是宁可亏了自己也要保障孩子的,所以,她们不会逃亡,而是会用最后的一点力气,继续地搬运粮食!”
说话间,“扑通”一声,一个饿得皮包骨头,一头的索头小辫已经散乱,年约三旬的黑瘦妇人,突然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,周围的几个行同僵尸的妇人麻木地上前看了看她,一个老妇探手她的鼻息,然后摇了摇头,周围的几个妇人继续向前拖起粮袋,对这个已经饿断了气的妇人,甚至不再看上一眼。
王妙音咬了咬牙:“她们怎么可以这样,这些妇人,为什么宁可饿死也不吃我们的粮食?”
刘穆之叹了口气:“恐怕,是想省下最后的一点粮食,给城中的孩子和家人吃吧,我看这几天城头的那些鲜卑人不过是扔下几个馍饼,一个饼都能七八个女人抢,说真的,虽然是敌人,但我看的都心痛,毕竟都是人,就不能把她们都拉回来吗?”
刘裕摇了摇头:“不行,这些女人自己不愿意回来,如果我们强行拉人,那是破坏这次的协议,而且人心不肯来,你就是拉过来,她们也会寻死,反而会增加守军的士气,现在城中无论军民都怕我们,以为我们打赢了会屠城报复,这也是黑袍敢于挟持全城军民死守到底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