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孙处则长叹一声,闭上了眼睛,他不忍心看接下来的一幕。
“噗”地一声,弩矢重重地击中肉体的声音,在四十多步外传来,可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,刚才弩机击发时,那万众欢呼的声音,已经嘎然而止,所有人都张着嘴,似乎给施了大禁言术,哪还发得出半点声音?
这一箭,不偏不倚,从那战马的马毛之下透入,穿过菊花,直入腹肠,继而射透心脏,一股鲜血,从入体之处喷溅而出,很快就把那一大串甩来甩去的马尾,染成了大红花,而这座骑也顿时摔倒在地,把王猛子摔得仰天而倒,肩扛的巨斧也摔到了一边,连同那慕于刚的首级,也是散落在地。
朱龄石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强弩,微微一笑:“看来,这马好像没有吃那邪药,不至于刀枪不入啊。嗯,果然是王猛子,他的腰上,怎么还系着一个小孩啊。”
王猛子这一摔,腰间系着的那小刘义真,皮带扯断,婴儿连同襁褓,横着滚出去三四步远,不知是给摔疼了还是药效到了,从睡梦中醒来,哇哇大哭起来,而那婴儿的啼哭之声,隔了四十多步,顺风而来。
朱龄石的脸色一变:“不对劲,王猛子这时候带着个孩子冲出城,还是个婴儿,此子身份必然非同一般,三蛋哥,你们擒敌的本事何在?”
孙处飞快地看向了略带失望之色的胡老说,沉声道:“快,上前用千丝网擒住这王猛子,其他的事,交给寄奴哥定夺。”
胡老六咬了咬牙:“就这么放过这个叛徒了?”
朱龄石沉声道:“六子,王猛子为何会这样,需要后续详细查问清楚,现在军情紧急,敌军试探北门突围不成,转而向城西而去,我刚才已经下令贵子哥他们追击而去了,北门应该暂时无事,但西城那里可能还会有恶战,你迅速地拿下王猛子,不要伤他,至于那个孩子,更不可以伤害,明白吗?”
胡老六恨恨地说道:“那阿福兄弟的仇,这么多兄弟的仇,就不报了吗?”
朱龄石摇了摇头:“六子,你现在是军人,还是快意恩仇的大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