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裕点了点头:“但我们北府兄弟,最讲忠义,讲手足之情,不管怎么说,超石还是背上弑主求荣,叛变投贼的骂名,而龄石作为兄长,上次差点受牵连给处死,就算死罪能逃,让他继承我的大业,恐怕也难服众啊。”
刘穆之淡然道:“所以,这回你就安排他在北城那里,看似无关紧要,但实际上,是准备把立大功的机会让给他,对不对?”
刘裕笑了起来:“还是你了解我啊,我原来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,攻城是围三缺一,那看起来破城立功的,会是其他的攻击方向,尤其是西城,人人都想去抢这西城主将的位置,而北城等于就是给闲置,天知道会不会有人从北城逃出呢,即使逃出,恐怕也只是溃兵,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,只有龄石接这个位置,才没人跟他去抢。”
刘穆之正色道:“但实际上,你给龄石留的是战车部队,实际上你要他对付的,不是什么溃兵,而是敌军俱装甲骑的主力。诸将都以为敌军的俱装甲骑会从其他的方向杀出,只有你认为,他们会从北门杀出来。”
刘裕叹了口气:“但我只猜对了一半,我没有料到,他们居然是直接弄倒整面西城城墙,然后铁骑从三百多步的缺口之中杀出,现在西城的战况如此危急,怪不了檀韶,得怪我这个主帅才是。”
刘穆之点了点头:“所以,现在要看朱龄石的表现了,如果他之前就早早向西城方向移动战车主力,现在还来得及去救檀韶,不然的话,他要是只是守在北门那里,那只会贻误战机。寄奴,你觉得龄石会怎么做呢?”
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:“我相信龄石一定会早早地就追击公孙五楼所部去了西城方向,但因为不想抢檀韶和沈田子的功劳,一直按兵不动,现在情况危急时,他一定会投入战斗的,所以西城那里,我一直没有安排主力去救,就是因为我相信我徒弟的军才,他一定能意识到西城的危险,并且主动补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