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门打开,蒯恩单骑驰入,而他身后的骑兵们则就在阵外列队护卫,抓紧时间补充着水份,包扎起伤口,身后的步兵兄弟们则纷纷递上水囊,骑兵们人不解甲,马不卸鞍,除了喝水的人以外,哨骑们仍然是在四周游走,前出百步左右,观察和警惕着敌情。
檀韶看着奔到眼前的蒯恩,叹道:“大壮,你的骑兵兄弟,全在这里了吗?”
蒯恩的独眼之中,泪光闪闪,咬着牙:“跟我一起出击的四百六十七个兄弟,现在只剩下这些了,对不起,韶哥,我没有挡住敌骑的冲击,甚至,甚至没有跟我的兄弟们一起战死!”
说到这里,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,在脸上横流。
檀韶叹了口气:“大壮,你们的奋战,我都看在眼里,看得清楚,面对几十倍于自己,装备也好得多的俱装甲骑,你们一步不退地苦战到现在,甚至还几次试图向慕容镇的王旗那里冲击,只是,没有成功而已,你们尽力了,无论是战死的兄弟还是活下来的,都是英雄好汉,责任和过错,是我这个主将的!”
蒯恩咬了咬牙:“现在敌骑在撤退,准备转向迎击大石头他们,我之前迂回到敌军阵后,看到慕容平狼狈地从前方撤回,跟在他身后的只有三四百骑,恐怕是之前他领兵迎击大石头,没有挡住,这才逼得慕容镇放弃攻击我们,转而迎击大石头了,而青甲的悦部骑兵,现在是向我们这里列阵,想要阻止我们夹击北海王所部,阿韶哥,下令吧,我们现在最好是趁敌撤退,全线突击!”
檀韶的眉头一皱,说道:“你们确定,敌军攻入和切割我军各阵各队的骑兵,都已经在撤退了吗?”
蒯恩正色道:“千真万确,整个大阵中,敌骑不超过一百了,多是疑兵在虚张声势,阿韶哥,下令吧,不要给他们重组的机会!”
檀韶正色道:“传令,各队布鱼鳞阵,以空心方阵队型向中军靠拢,重组大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