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的大飞很高兴,但是声音还是不紧不慢,
“我看到你了,你开车来的啊?你下车就看见我了。”
蔡根拿着手机下车,四下看了看,还是一片漆黑,没有人啊,这不是玩笑吗?
“我下车了,你在哪里呢?”
大飞的声音再次响起,
“老根,你往上看,我在楼顶,喂,这里,这里。”
两个声音传进了蔡根的耳朵,一个在手机听筒,一个在工地里面的楼顶上。
蔡根顺着声音向上看,二十多层的烂尾楼顶上,一个很小的黑影,拿着一个光亮,在冲着蔡根比划。
大飞竟然真的在楼顶,还在楼顶的边缘,蔡根看着都恐高,
“你有病啊,大晚上来这干啥?赶紧下来,多危险。”
大飞的黑影不在比划电话了,开始在听筒里继续说,
“老根,我也不知道我咋就上来了,我下不去了,你来陪陪我。”
我陪你干啥?陪你在上面吃风吗?
蔡根还想继续劝说,但是大飞挂断了电话。
再向楼顶看去,由于挂断电话,那一小块光亮也消失了,只剩下了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,站在楼顶。
上去是必须得上去的,大飞不是一般朋友,认识三十多年了,不是真的有难处,绝对不会找蔡根。
招呼小孙,啸天猫,下车,陪自己上楼,蔡根也不是傻子,难道自己上去?
啸天猫不愿意下车,因为车里暖风很好,不冷,但是拗不过蔡根认真的眼神,还是跟了出来。
走进工地,四周一片漆黑,只有蔡根和小孙的手机电筒的光亮,在巨大的空场,这点光亮微不足道,只是照射三五米后,就被黑暗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