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我死了,才明白,就是我胸口这个牛角,引发的这起事故,要了我的命。”
蔡根不敢打断,仔细听着,好像要说到关键地方了。
曾铁军没有继续解释牛角怎么引起的事故,而是转弯了,说起了另一件事。
“爷们儿,你知道自己和那个老头,是咋过来的不?
为什么要陪我走完的最后一程。”
这就是蔡根最大的疑惑了,非亲非故,他曾铁军临死,为什么能把自己拉过去?
同样摇了摇头,蔡根很虚心的摆出了一问三不知的态度,也不敢打断他的拐弯。
“刚才说了,我是孤儿,从小没过上什么好日子。
好不容易长大了,也没有什么依靠。
万幸,遇到了我老婆,她不嫌弃我的家庭,就相中我这个人了。
不顾家人反对,嫁给了一穷二白的我,还有了孩子。
我必须感恩啊,我必须努力啊,我必须让她们娘俩过上好日啊,你说是不?”
蔡根听迷糊了,这位是想到哪说到哪啊,没有什么承前启后的逻辑顺序啊。
算了,他说到哪,听到哪吧,自己就当他神志不清。
“嗯,这话说得对,现在娶老婆多难啊,要房要车要彩礼。
老弟你运气真好,是应该感恩。”
得到蔡根的认同,曾铁军也没怎么高兴,因为他认为自己本来想的就对,别人认同与否也不重要。
“我没啥学历,以前都是打零工干体力活。
现在拖家带口的,那零工的收入就不够了,所以我来下井了。
越危险,越辛苦,给的钱越多,我不懒。
我也没啥舍不得的,就想多挣点钱,让我孩子过的好点,别像我小时候那么遭罪。
我的要求,不高吧?”
这要求到底高,还是不高呢?
蔡根本能上觉得,不高,就是为孩子争取一个有品质,有尊严的成长环境,高啥?
但是,想要实现起来,难度高吗?
有多少很努力,很努力的人,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,都没法实现?
蔡根决定还是不违心的忽悠他了,用不回答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“你继续说,然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