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愔如今一十二岁,此前虽也上过朝堂,但如今日这般入朝禀事,他还是头一遭。
“儿臣李愔,拜见父皇。”李愔在众人的注视中迈入大殿之中,稳稳当当地走到了殿下,对殿上坐着的李世民拜道。
李世民见得李愔拜在殿下,抬了抬手,对李恪道:“六郎来了,快快起身。”
李愔北归,紧张地其实不止是李承乾,李世民也同样如此,只不过他的担忧却与李承乾不同,李承乾是担心李愔当朝发难,而李世民担心的是李恪对此事不依不饶,让他这个父皇难做,也叫满朝文武看着他天家兄弟不和。
李世民不称李愔爵位,不称李愔姓名,而是称呼他一声六郎,便是在告诉李愔,今日之事当以兄弟之情为重。
李世民也不知李愔有否明白他的言下之意,只见李愔缓缓起身,自袖中取出了一封信,双手呈上,对李世民道:“启禀父皇,儿臣此番奉皇命南下加封三皇兄,三皇兄已手书回旨,还请父皇阅览。”
李愔之言一出,顿时,整个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李愔,看向了李愔手中的手书,他们都清楚这封手书的意义。
而众人之中,神色最为精彩的便莫过于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了。
李承乾正处风暴正中,他担心李恪手书当中有为难之意,叫他当朝难堪,而李泰则巴不得李恪以手书发难,以李愔之口当朝质询李承乾,如此一来,李承乾声望大跌,而李恪也因此遭李世民不满,他李泰则可坐收渔人之利,在这场储君之争中占尽便宜。
“呈上来。”李愔在大殿之上,当着满朝文武将李恪的手书拿出,无论李世民愿意与否,都不可视而不见,只得摆了摆手,对一旁伺候着的常涂道。
常涂得令,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李愔手中的李恪手书接过,递到了李世民的手边。
李世民又自常涂手中接过手书,缓缓打开,这一瞬间也牵动了朝中无数人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