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大娘可不就正憋着这口气。
东屋里,关有寿拍了拍要起床的闺女和儿子,“你们接着睡。”
关平安担忧地看了看他。昨晚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,依稀可见她爹一宿不是摸着她的脑袋就是辗转反侧。
这人都没睡个踏实,现在不再歇一会,迟点上工哪会有精神,身子如何吃得消,又吃的差劲。
一想到这,等父母一离开,关平安立即一个骨碌起身,手指头戳了戳又陷入梦乡的哥哥小脸蛋。
嗯,睡的可真香。她索性悄悄地起了身,轻手轻脚的穿好衣裤,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到正房。
不知是谁正在打着雷似的呼噜身,此起彼伏的,跟昨晚的耗子“吱吱吱”的叫声一样扰人心烦。
关平安站在外屋地的门口听了老半天动静,一直未有她娘的声音,倒是大伯母咋咋呼呼地让二伯母煮猪食。
不是都说好,一房轮一天?
只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她二大娘咋就不抽那娘们一个耳朵!
关平安背着一双小手,摇着小脑袋,一脸遗憾去往自家靠山脚的自留地。
关家的自留地距离不是很远,晨光中,她爷爷,她爹娘,还有勤劳的二伯正在那忙碌个不停。
是人都有私心。
就从附近几块自留地上的人影子也能见真相。
家家户户都忙着在上工前,先完成自己一亩三分地,等忙好喝完清水粥,再摇晃到打谷场集合,估计都已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难怪一年365天,200天得野菜当救命粮。
关有寿一眼瞧见自家的小人儿不急不缓的背着小手,慢悠悠地踱步过来,失笑地举起手招了招。
“呦,我闺女可真勤快,咋不多睡会儿?”
关平安闻言放下手,跑跑跳跳地来到他身边,“爷爷,二伯早。爹,快吃饭啦。”
“再等等,这里锄好马上就来。”
关平安见他还要翻地,溜到一旁蹲在除草的叶秀荷身边,小手一抓一扯,快又准,“娘,你歇会,我来。”
叶秀荷屁股挪了挪,遮住闺女,朝她挤眉弄眼的,又往公公那指了指,抬着下巴让她去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