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关大爷有一句话是真说了个正着:你买院子买到那头,哪天真摊上啥事,喊也听不到。
如今还不是如此?
人走烟还散。
对于老院来说,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。
关有全幸运的逃过一劫。
其实他也顾不上其他,先收拾好正房他原先的东屋里间,将炕上三金哥仨的被面全给抱到外屋。
留下马杜鹃整理,他又招呼老大关有福开始去后院东屋抬东西,惹得刘春花又开始不满地嘀咕。
但她好歹这回控制了声音。
婆婆大人正叉腰盯着,这会儿连大孙子都不稀罕了呢,她可不敢火上添油,但真会如此?
“还不去帮忙,愣着干啥?”
刘春花闻言撇了撇嘴,去帮老二收拾?美得她赵秋月!
转了一圈眼珠子,她果断进东屋,靠在里间的门框上,看着拿着笤帚嘎达扫炕的马杜鹃,刘春花暗暗啐了一口:呸,穷讲究!
“你说这会咱婆婆该咋收拾那死丫头?”
不知是她的声音过于轻,还是其他什么原因,马杜鹃连眼皮子都没搭理她一下,刘春花又往里走了几步。
“我来我来……你肚子咋样?你说他们家咋就不搬走呢?当娘的晦气,当姑娘的也老整事。”
马杜鹃放下笤帚嘎达顾不上擦炕面,安顿好儿子上炕,这才坐到炕沿上,看着妯娌叹了口气。
刘春花伸出脑袋朝门口看了看,继续压低声音,“你说是不是上回他们家请的看事不顶用?”
马杜鹃沉默片刻,摇了摇头,“这回应该不是那些,你刚没听他们姐弟几个吵嘴,听着是那小丫头恨她娘不给她上学气得蹬墙给蹬的。”
刘春花嗤笑一声,“咋会,就那没几两肉的死丫头片子,她还能把墙给蹬塌了?”
“她不光今晚蹬。”马杜鹃瞥了眼门口,没掩饰声量,“说是她心里一不痛快,躺在炕上就蹬,娘她都听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