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有寿赞同地点了点头,“就是太累,总归是为他们好。赵老爷子也心疼俩孩子,前段时间又贴补了两袋麦乳精。
我老丈人不知从哪听说了,又让托人带了一麻袋东西过来。说是不能亏着俩孩子,搞得我都怪难为情的。”
关大娘立即岔开话题,“你大姨给你寄包裹啦?”
关有寿点了点头,也脱了鞋子上了炕,“之前去了一趟不是让我大姨破费了嘛,我就给她寄了些山货。”
“死小子,你咋不跟我说一声。”
“怕你为难。”
关大娘叹了口气,“你大姨她还怪我呢,自打你弟满月来了一趟,这么多年都不跟我来往。”
“我大姨挺惦记你的,她腿不好,压根走不了。”
“你倒是你大姨亲儿子。”关大娘剜了他一眼,“来不了还不能写封信?”
“你又不识字。”
关大娘伸手就捶,“死小子,你不气你娘会死啊。”
“消气了吧。”关有寿一动不动地让老娘捶两下,“娘,你想不想去见我大姨,儿子送你去。”
“不去!”
“这就是你不对,你说你就一个亲姐,咋能搞得跟仇人似的?”
关大娘直接怼了一句,“那你就一个爹,咋就想不开呢?”
“这是两码事。”
关大娘重新盘腿坐好,“都一样。”
“你跟我大姨是不是还有啥事没说开?”说着,关有寿往后挪了挪,“是有关我的事对不?”
“瞎咧咧啥,跟你屁的有关。”关大娘低头捶着腿,“多好的亲姐妹只要隔得远,都得生疏。”
“我姥要是活着的话,一准削你。”关有寿看着老娘的白发,抓了抓脑袋,“为了让我过继闹掰了?”
“你咋……”关大娘猛然抬头,“死小子,你还想套我话?”
关有寿似笑非笑地斜倪着她,“用得套你话?我可还记得我姥临走前跟我说过,哪天不姓关就姓刘。”
“我就是琢磨不懂一点,我那会儿才三岁多,我姥她咋就知道我爹往后会偏心眼儿的?”
“还有,你说怪不怪?我姥一把的外孙,可她咋就最疼我这不上不下的呢?临走了这里又怕我爹偏心眼,那里又让我好好孝顺他。”
关大娘撇开脑袋,“你姥都病糊涂了,她说的话,你还当真干啥。你长得像你姥爷,她多疼你有啥好奇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