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一眨眼之间又恢复原状,关有寿看着眼里,不得不再次问道,“拿出拿进的,真对你没影响?”
关平安坦然一笑:“这大半年来,我是不是从来没生病?爹,是真没问题。我还有一件事得跟你说,就是水。”
关有寿蹙了蹙眉,“往常你给爹喝的水?还有浇菜园子的水?是不是又有啥说道?”
“对呢。”关平安一点也不意外她老子发现这点,取出一个酒葫芦,“小葫芦里头就有这么一口刨开两半的水葫芦。”
关有寿看着闺女小手比划着,点点头。
“你瞅瞅,这不是有腰线嘛,我试过了,上下的水不是一码事。”关平安指着横放的酒葫芦颈部,“就跟药一一样,上面浓些,下面淡些。”
关有寿眯眼看着她,“说直白些。”
“嘿,嘿……”关平安摸了摸鼻尖,“就是吧,我滴两滴上面的水到河里,啥鱼都游过来,下面的水就没啥。”
难怪自家河鱼不断!关有寿灵光一闪,“你是不是也跑上山试过?”
关平安挪了一下屁股,“我没敢上云山脚下试,带小黑去的后山。挖好坑,我就远远地爬到树顶,是小黑去倒水。”
还算有脑子。
但关有寿是绝对不夸出口,他闺女现在已经胆敢把天捅破。咱家究竟要不要搬到城里远离大山?
“可这上面的水偏偏喝了对人最好,我每次只能烧开,要不然你和我娘俩人不小心倒出来,还不得出大乱子啊。”
听了这话,在震惊过后,今晚首次,终于让关有寿感到有一丝欣慰,他闺女可是才六岁,能考虑到这点已经很不错。
何况,能捂得这么久,已经相当了不得。
(你想多了!)
“爹,今年队里打猎你能不去不?咱们爷俩自己挖个坑往里倒点水就有肉,我不想你进深山。”
关有寿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闺女,心里一暖,“爹能自保不说,今年还有黑子跟上,你怕啥?”
关平安见说不通,眼珠子一转,“爹,你看我。”
说着,她再次跳下炕,朝关有寿莞尔一笑,小脚丫一点,轻轻一跃,蹿到屋顶,再缓缓落地炕上。
关有寿张了张嘴,又闭上。总归不是赵老爷子教的,否则赵家早就上天了!
“爹,你快瞅瞅那小块点的丝绢,看到小人儿身上画的线不?我不认识上面好多字,就跟着线学。”
关有寿赶忙摊开其中一副淡黄的丝绢。
炕桌一半大小的丝绢上面,中间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儿,朱红色的线条连着全身穴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