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慢点,咋啦?”
“太奶~奶~”关平安从门帘下钻入东屋,飞扑到炕前,“你还有哪儿难受啊?吃了药没啊?”
赵老太太乐得直笑,招了招手,“快上来暖和暖和小脚丫。我没事,就咳了几声,你太爷爷当成大事了。”
关平安蹬了鞋子跑到炕上,哈着小双,搓了搓,伸手抓过她的一只手,特来事地开始搭脉。
“你又跑老药头家啦?”
“嗯哪。”
“小大夫,能诊出老身是犯了啥不?”
“还好,老太太您是冻着了。”关平安乐得咯咯直笑,“咋样?像不?咱不喝药啊,我给你炖梨子。”
赵老太太双手抱过她,“刚喝过没多久,先陪太奶奶聊聊。”
“是唠嗑~”
“哈哈……好,是唠嗑。”
随后进来的赵老爷子失笑地摇摇头,端过果匣子放到炕上,“没听懂吧?唠嗑就是磕着吃的聊。”
“太爷爷你冤枉人,我不是馋丫头。”
“对,咱们安安是好姑娘。”赵老太太捏了捏她小棉袄,“咋穿得这么少?”
“我火气旺。”
“嗯,跟傻小子一个样儿!”
关平安抱着老太太摇晃,“太奶奶,太爷爷欺负我,你掐他。”
“白疼你了!”
“你说我是傻小子!”
“哟~笤帚呢?”
“太爷爷~你最好了~”关平安往炕上一滚,滚动他前面。
“快帮太爷爷捶捶肩。”
“好嘞~”
彩衣娱亲一番,惹得二老笑得合不拢嘴之后,关平安还是怕跑回自家炖了一罐止咳的梨子汤。
其实老太太连冻也没冻着,连咳嗽也是人老体弱被风给呛着,否则真有个发烧,为了防止传染,他们也不会容许自己靠近。
人心都是肉长的。
大半年下来,老太太是越来越纵容她,眼神也不再含有探究,看着她更是满眼对晚辈的关切。
这种感觉很奇怪。
异常暖心。
关平安舀了一勺梨汤,“太奶奶,来,啊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