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他咋说父老乡亲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呢。这些都是好人啊,居然知道他关有寿不耐烦管钱呢。
(你确定不是队里绝大部分社员同志担心你抵不住你老爹老娘,再来撸羊毛,把你给撸进去?)
“不行!”叶秀荷瞥了眼笑疯的丈夫,“大家伙相信你爹,可不能还没当个把月就撂担子跑了。”
“对,公是公,私是私,不能混为一堂。”关有寿想想又笑道,“你元叔会哭死的。”昨晚这哥们喝酒就说了。
他赵家占了仨个位置,不行的,太过分了,这是马六屯,不是赵家屯,出点差错会被老马家怼死的。
可不是,赵支书没退下,他老子的民兵队长没退下,再加上一个管钱财的赵传元,队里会有多少眼睛盯着他。
关平安瞧了瞧她娘,再瞧了瞧她爹,“真不去啊?会不会不好?”通常如此正式的邀请,礼数上不能随意对待是不是?
“礼到就行。”叶秀荷摇摇头,“有也是你爹去,咱们娘仨过去像啥话。不说来回一趟要花多少钱,人生地不熟的过去干啥?城里人都傲成那个样儿,何况那是京城。娘可不想让你们过去受委屈。”
关平安兄妹俩人相视一眼。
“娘瞅着你们齐叔家里日子过得挺好。他还有家人呢,咱们没必要让外人见了觉得咱们乡下人想套近乎。”
叶秀荷说着放下手上的活,“等等吧,等你爹不用当这啥会计,咱们一家人再去首都玩儿哈。”
她这么一说,关平安果断点头道好。也是,再如何纸上谈兵似的人人平等,可没点眼力劲儿的小人不少。
她关平安可不愿意委屈她娘和小兄长。总有一天,总有那么一天,她会让所有人俯视她的家人。
关有寿眯了眯眼。这就是他实力不行,才让他媳妇干啥都心存自卑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他还就不信命了!
关天佑瞟了一眼他娘,垂下了眼帘,身后握紧的双手可见他心里也不平静。站了一会儿,听父母商量如何随礼,见没他什么事,关天佑一声不吭地退出东屋,回到对屋,他重新练字。
“哥哥?”
“嗯?”
“咱们有爹。”还有我,你无须太过于苛待自己。天要变了,等着吧,时势造英雄,我能护住你们。
关平安摸着手上的报纸,“哥哥,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,保密哦。”
“好。”
可惜天空不作美。
次日一早,一等关有寿夫妻俩人去上工,扎马步结束的小兄妹俩人也带上一狗一鼠立即整装待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