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算是能干的吧,也算力气大吧。
可也得花上个把小时才能砻了五十斤左右。砻后呢,她还得要把这些糙米放入石臼内捣白。
村里一个石臼最多也就容纳个七八斤,还得捣上几百次,米才能变白。最后的最后还得用米筛进行筛一遍才行。
这活是既烦人又累人,要不是想让她爹娘和小兄长能吃上白花花的大米饭,她饿死都不想干。
可现在?
关平安眼神闪了闪,果断退回麻袋堆旁。
反正都是一次买卖,拼了!
就是对方真回醒发现数量不对,大不了她揍一顿揍老实点呗。想不干活?嘿嘿,押也押着干完活。
王友良这几年以来,长年累月干得就是碾房上的活。用他的一句玩笑话来说,那就是他光听听声响都能料得出成品的大概重量。
更何况以粳米为例。这黑丫头一律要求谷子“标一粳”。(“标一粳”就是一百斤稻谷打出72斤大米。)
就连白面也是如此,与其他人家杂七杂八重量繁多又不同,他更不用多费脑子就能得出成品数目。
可不对,是真不对劲,明明加上这黑丫头他们三人最多也就拉了一板车的麻袋,可为何老干不完?
王友良瞟了眼埋头苦干的小舅子,再瞟了眼捏着石头当泥巴玩的黑丫头,顺着飘落的粉末,他再瞟了眼黑丫头脚下的人影。
还好,还好。
他王友良能百分百确定这不是什么哪路小鬼,那就好。不知是天热还是心慌,王友良整个人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似的。
关平安眯了眯眼,果断扭头看向那个小林的小伙子。还是人家年轻人沉着稳重,瞅瞅这干活的速度!
王友良表示很冤。他小舅子是出了名的憨子,要不然他岂会不拉自家亲兄弟,反而拉拔岳家?
怕媳妇?
说笑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