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那死小子除了开口骂,难不成还能要她命?
那会儿。
哪怕去打谷场听听那些嘴碎的老娘们说些荤话也好;哪怕每晚去队院听听那些老爷们吹牛逼也好。
她现在也不会抓瞎。
关小竹深深地看了眼她娘。
上辈子已经毁了她一次,这辈子还想毁她。
要不是她娘老不让她出门,她也不会一见到那贱男人觉得他有多厉害。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被赶出城下乡的穷知青罢了。
原来他说的她三叔家有背景是真的。她还以为他跟那些人一样,又是一个来笑话她爹有眼无珠的人。
谁会料到她三婶儿的娘家干亲都这么厉害。难怪她爹不服气,要是她娘也有这么得力的娘家。
那她岂不是跟浩然那兔崽子一样,想啥就有啥。应该是的,最起码也能跟那死丫头一样天天不用愁。
真是命大,咋就没跟上辈子一样死了呢。
要是就这么没了,该多好。
她现在可都知道将来会咋样,还不信就没法子在三叔家没了闺女,她还不能哄好他们一家三口。
就是不能当他三叔家的亲闺女,好歹也不会让三叔觉得她害得那死丫头掉下山,一瞅见她也爱答不理的。
“死丫头,又窝在里头生崽呢。还不快给老娘出来,猪食煮了没?瞅见那小兔崽子过来干啥了没?”
从西屋跑出的关小梅翻了个白眼儿,“现在猪啥猪食,就两口锅,二婶家不要用啊。我刚进的屋,你就回来了。”
刘春花瞪了她一眼,撇了撇嘴,再次问道,“瞅见那小兔崽子过来干啥了没?有没有跑进里头?”
“找他爹。没找着人就走了。他才不会跑进里头,还说咱们家一股子臭味儿,也不收拾收拾。”
“小王八犊子,有娘生没娘教的死兔崽子。你咋不拿把棍子抽他?下回他敢跟你说这话给我往死里揍。”
“我可打不过。他还带了那条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