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以上种种原因,关有寿这话并不是信口开河。
“三哥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。”
关有寿笑了笑。
可刚升起辞去会计一职的决心,又让他为之迟疑几分。去县城工作的话,他势必要举家离开。
马六屯啊,他精心维护了这么多年的人际关系,一旦抛开大家的信任管自家离开,付出的心血都白费了。
争,还是不争?
为了闺女,他想试试。
先生也好,“他”也罢,能真正护住孩子的,他关有寿不想假于人手。可就是出了马六屯,自己就能护住?
关有寿的心从来没这么乱过。
哪怕幼年时曾遭遇过的危机,哪怕成年后与马振中背对背陷入狼群时,他都对自己充满信心。
可这回是真不同。
怕吗?
他是真怕了。
怕有一天真护不住孩子。
与心事重重的关有寿相似,这一晚对于关平安来说,也是辗转难眠,颇有些后悔没直接灌醉她老子。
她懂何谓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;更懂她爹冷静下来之后会顾忌重重。小葫芦能避难却也易招祸。
告诉她爹后悔没?
有的,有那么一丢丢的。
以她老子那讲究个“谋定而后动,知止而有得”的习惯,对于他掌控不了的事物一准又会多想。
可她关平安也不是笨蛋好不?
劝?该劝的都说了。
接下来就瞅瞅你小棉袄的行动呗。
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,又是一天来了。
前院扎着马步的关平安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瞄了瞄一侧静默的老子:果然她爹被她逼着练习心法。
好忧伤的~
像她这么厉害的小姑娘,来一个打一个,来俩揍俩,武力值杠杠的,她爹爹咋就不相信她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