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“再说咱姥爷能不关心他大孙子?说是他老了不会管下一代的事,说啥儿孙自有儿孙福。可咱大表哥真要求他,我觉得未必。”
说着,关天佑想到了他大舅此人。尤其是在去往京城时,在车站与那位送些的陈舅舅相处的一幕幕。
他抿嘴笑了笑,“也就是咱娘,操心些有的没的。没准咱姥爷和咱大舅爷俩现在就是想让大哥留着家安全。”
关平安见他抿嘴,跟着抿了抿嘴。沉默片刻之后,她点了点头。她姥爷就深谙趋利避害的各种技巧。
不是“没准”,而是“一准”。
既能让乡里尊称一声五爷,又能在京驾轻就熟地往来于形形色色的权势之间。他这一辈子可不是白“混”的。
一个从赌场和女支院中混出来的人,一个仗义豪爽而又擅长交际的混子,一个在战火中又能倾尽全族之力混出大义凛然的人,一个在功成名就之际,舍下一切勇于退回山沟沟的人。
这可是妥妥的“老江湖”。岂能是她看透,又岂能是说放下儿孙就放下了?就是他真放得下,她大舅呢?
“明白了没?”
关平安再次点了点头。
“那在咱娘跟前可别拍板说啥你都包了。”熟知妹妹德性的关天佑说出这话时差点笑出声,“这可不是打猎网条鱼孝顺咱娘懂不?复杂着呢。真能出力搭把手,咱爹能不吭声卖个人情?”
“嗯。”
关天佑拍了拍她,“好了。现在开始摊开报纸,我来倒墨汁儿。多学几个大字,保管你啥也没空想。”
“我困了。”
“少来,不想练字就磨墨汁儿。唉……还是景年哥好。就是回去了也先帮咱磨了两大瓶墨汁儿。”
关平安撇了撇小嘴儿。
“妹妹,咱要心胸放广。”关天佑无奈地摇头,咋还记仇呢。“回头我见着他一定帮你打听清楚到底是咋回事。”
关平安瞥了他一眼,无力地站起身去搬旧报纸。摊开就推开吧,反正她会咋抠都能抠出不能涂黑的地方。
不是说报纸上的大人物画像不能涂,不是说有些文字也不能涂?嘿嘿,瞅瞅你往哪儿练大字。
“哥哥!……”